“想起冬天,不寒而栗。我是在北平长大的。北平冬天好冷。”
——《北平的冬天》梁实秋
这是头一年在北京过冬,对于我一个异乡人而言,算是个特别的初体验。好在我目前SOHO,若是天天抗冻上下班,对于我这个怕冷的女子,就是再严酷不过的了。
想来,我在上海度过了二十多年的冬天,冷归冷,倒也是习惯得很。在北京才呆了几个月,算不上真正地融入这个城市。而这冬天一来,还是有那么点儿不适应。
北京的冬天风大,晴时北风呼啸,只在雾霾天安静下来。这种风在上海不算多,能把光秃秃的树丫子吹得乱颤,能把裸露在外的双手吹得干裂。为了避免北风扑在脸上的冷冽感,我凡是出门办事酒得戴上口罩,当然顺便防个沙尘。
当年老舍先生曾叙述过“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像我,冬天要是不刮风,便觉得是奇迹;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当然北风并不算很可怕,毕竟冬季的北京得靠它来吹散雾霾,它不狂吼一夜,怎么带来明日蓝蓝的晴朗呢?
北京的冬天干燥,这是作为江南人感受最强烈的事实。我的书桌上放了一个含有湿度仪盘的温度计,每天瞅一眼上面的数字,基本没超过20%的湿度。若是赶上风大的天儿,很可能出现10%以下的湿度,而我那计量单位最小是10%。
如此之低的室内湿度,对于一个自小在江南长大的人而已,真是一场补水大考验。洗过的绿叶菜、抹过的面霜、碟子里的墨汁都变成速干型的了。当然这点也有好处,干衣服真是高效,再干不了,直接挂暖气片上了。
北京的冬天还是冷,冷的时间也比较长,记得以前四月初出差到北京,还是穿着羽绒服和秋裤的。北方人过冬要靠暖气,暖气烧得舒服了,四季如春,一旦出问题了,就冻得不行。
由于我住的工作室有点空旷,屋里的暖气尽管全天候服务,但烧的温度总是不到20℃。若是晚上走在街坊里,道上弥漫着散不尽的煤炉子味儿,只好捂嘴快走回去。据说今年政府提倡用无烟煤,但无烟煤的发热性能并不如人意。
去年11月,北京下了两场大雪,雪停后,快两周才融完,门外的屋檐挂满了晶莹的冰柱子。化雪的时候,屋外一直滴答落水珠,感觉像一场太阳雨。而上海的雪真是孱弱的花朵,不仅大多是雨夹雪,上海人盼雪天盼了一周,下了一天,化了一天。每逢下雪后放晴,隔了一两天之后,又化成了一片片水潭,化雪的过程并不显眼。
由于冬季室外的风沙大且雾霾多,我也改了在上海时晒被子晒衣服的习惯。听北京的朋友说,北京的沙尘来头大,是从内蒙戈壁滩刮过来的。这无往不是沙尘的天气,不能怪罪于市环保局。
前一个月晒衣服还闹出笑话了,我趁着天晴的时候,把洗好没甩干的衣服都架在户外的晾衣绳上。过了两三小时回头一看,那些衣服都像被什么撑着有骨架似的荡在风里,上前一摸才意识到原来都冻成了冰块。我以前还未曾遇到这状况,吓得都不敢多碰,于是用最快的速度都拿到了屋里。
当然,冬天里吃着铜锅涮羊肉,实在是一件特温暖惬意的事。以往在上海,家里冬天还在吃鱼虾,现在感觉在冬天就该多吃些牛羊肉了,毕竟这里的羊肉是比上海的好吃,特别是清真或者内蒙直运的。
北京的冬天还是带着点死气沉沉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看不到些许绿意。而在南方,冬天的树不完全都落完叶的。由于挨家挨户都是暖气供着,所以很多家大门都盖着厚厚的棉门帘,我这外来人乍一看还误认为很多家都关门了,当然也是我自身孤陋寡闻了。
近日全国寒潮来袭,我望向窗外,前几天下的一点雪仍然积着,大风依然猛撞着玻璃,的确,让人不寒而栗。听说今天故乡下雪了,看来是北京的雪飘了过去,等回家过完年,再来赏赏北平之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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