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猴记

        陪孙悟空上天宫，不是腾云驾雾，而是爬绳梯。一条上不见头，下不见尾的绳梯，垂天而下，孙大圣正一格一格往上攀登，我好像在旁边飘着随其上升，又好似与孙大圣合体一格一格往上攀登。绳梯往上逐渐变窄变细，最后两条绳索几乎合到一起，而且细得勒手。绳梯的尽头是一根粗大的木梁，翻上木梁，见到一个平台，一座高大而华丽的大门巍然矗立在平台上，平台下面及大门里面云雾濛濛。平台上有几个面目模糊的男女在游荡，一见到孙悟空，他们就围上来，说孙悟空登错了门，说这是东天门，说孙悟空应该去南天门，说孙悟空要从东天门下去再上南天门。孙悟空听到这里，大吼一声“休也休也！”，接着“颼”的一声不见了。平台上的男女顿时慌作一团，有的大叫“不好啦！”，有的大喊“大圣不要啊！”，有的一声不吭抱头往天门里窜……我一见此景，不及细想，也急忙往天门里冲。刚冲进东天门，就听到“砰”的一声，接着是砖木从身边纷纷落下，幸而未被砸到。脑子里浮现出孙大圣一棒摧毁东天门的情景，好像在看电影。

        进东天门后，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行。往下第一层就是个菜市场，人声鼎沸，鸡鸭鹅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没进去，继续往下走，这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梦，觉得这个梦有点意思，心想孙大圣说“休也休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东天门前平台上的男女一听就知道坏事了？又想如果我每天做一个梦，岂不是可以续写《西游记》！这样想着，走到了下一层，是间大教室。走进教室，碰见老兄弟肖赫同学正往外走，手里拿着一本书，我一瞅正是《西游记》。肖赫见到我，匆忙打个招呼，脚步不停，说要赶飞机。我急忙叫住他，让他把《西游记》的目录拍照发给我，告诉他我要续写《西游记》。肖赫答应后就走了。

        教室里有一群男女在练习踢腿，我看了两眼，没看到认识的人，就出了教室，继续往下走。这时候我感觉自己腿功了得，不用一级一级走，可以从一个楼梯平台蹦到下个平台，于是就蹦起来，真是身轻如燕，感觉好极了。正蹦得欢，一名长腿女子从后面追来，说师兄你腿功这么厉害，我要与你比试一下。说完也不等我答应，就迅速跑到下一个平台，一腿直立，一腿抬起并弯曲，作势欲与我对踢。我也没多想，继续往下蹦，作势朝她踢去，两腿就要对碰时，那女子突然收回她弯曲的腿，呆呆地望着我。眼见自己就要踢到她身上，我心里一惊，惊醒过来……

        醒来后还在想：孙大圣说“休也休也”是什么意思？

（2019.09.22初记，2020.04.01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