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了,夏天已经与秋天交接完毕,抽身离去,留下他的热量与温度,让我们在秋日依稀记得这个夏天,与以往的每一个夏天。我们还没有好好告别,与这个夏天,与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告别,而突然间想起了去年,第一次参加放生也是八月,已经一年了。
一年,是个很长的单位,已经漫长到这一年中的很多事情我们已经无法记起,见过的人,做过的事,迎面而来的清风,顺流而下的溪水,我们都已把他们放在身后。一年又那么短,倏忽之间,犹似昨日。
去年八月,第一次参加了群里的放生活动。记忆中那天大雨,彼时雨水充沛,而今记忆中,雨水依旧茂盛。我们冒雨前行,在目的地,大家在雨中的桥洞下诵读仪轨,因为下雨,路上清净少有行人,正合大家的心境。虽然当时对仪轨并不熟悉,但依稀记得读诵完内心的清净与喜悦。大家在水泥阶梯上一字排成两排,将一筐筐鱼放入滚腾浑浊的江水中。之后前往慈云寺,位于郁郁葱葱的林间,上山的路曲折又湿滑,颇不易,然而到了寺里,在雨水中,山墙新红,周围绿叶如碧。里面师父神态祥和,已备好饭菜。此为第一次。
第二次本计划前往,然而那天出门稍晚,所以前往地铁站的路上走得稍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只脏兮兮的狗儿,一只在眼巴巴地跟着我,肚子痩瘪,看是饿了几天了,我当时在吃早饭,便分它一块馒头,吃完之后,它依旧不舍地跟着我,想必是没饱。我抱歉地向他摊手,告诉它我已经没吃的了,它依旧。我想不要让它跟我,我跑,它也跑,我停,它也停。我只能在路上边走边劝它,然而它已经跟出来了几百米,从中和到软件园,在包子铺旁,我给它买了一个包子,放在树边,让它去吃,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打车过去,车已经开走了。我就悻悻去了文殊院,此为第二次。
中间还有第二、第三、第四次……中间大约有两次没有去成,到如今,已整整一年,在我们以年为计时单位的叙事中,我拥有了“一”,这一年中,很多人参与进来,又离开,这个世界很多人只剩下一个名字,与留在别人心中的记忆。很多人犹如墙上老旧的字迹,逐渐被时间的雨水冲淡。
我不知道这一年,我经历了哪些改变,但我改变了;我不知道经历了哪些进步,似乎稍有进步;不知道经历了哪些挫折,但似乎它们并不那么可怕。在修行的路上,我年幼得几乎站不起来,而慈悲和智慧犹如丰盛的晚餐,让我心生惭愧。与周围的师兄比,我并不精进,信愿亦需要更深。然而即便这样,我已得到太多。
我不擅言辞,想的美好,说的又太少。我愿前行,内心慈悲如风吹过麦浪的田野,我愿前行,愿智慧如海,海上的浪花有着星星一样深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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