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笔,不知如何入题,这样的夜,没有星,没有月。
阿红,我到现在都不记得她的全名。她是我来深上班后认识的一位女孩。我和她同在一个公司,虽不在一个部门,却分配到同一间宿舍,我跟她是临床。
因为在不同的部门,上班的时间,我见不到她,她看不到我,彼此的交流是极少的。平日里,8小时后我就准时下班,阿红因为是在生产部,每天晚上需要加2-3小时的班。记得第一次和她说话,是一个微醺的夜晚,将要进入梦乡的我听到阿红开宿舍门时钥匙间碰撞清脆声响,待她走进来,我的眼睛却还睁不开,睡眼朦胧中,我礼貌性地说了句:你回来了。她小声地答应:“嗯,你睡了”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语言,或许,我还想再说一些什么的话,哪怕是客气的话,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却怎样也不能再次入睡。直到阿红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时,我勉强睁开眼睛,小声地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哦,叫我阿红就好了”她的声音,似乎只有我和她自己听得见,细小得像蚊子,生怕惊醒了其她已休息的同事。
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热衷于所谓的公考。每天晚上不是抱着一本行测就是拿着一本申论,有时候接近阿红下班,我还没有入睡,她总是细声柔语地说:“还在看书啊”这时,我便会把书收起来,蜷缩到被窝里,呼呼大睡,做我的春秋大梦。
宿舍是公司的集体宿舍,总共有四个人。阿红,阿萍,小莉,他们仨都是广东本地人,唯独我是外省的。虽然那时我全完听不懂粤语,虽然他们三都讲白话。但大家之间的交流都是用普通话,或许是为了照顾我这个外乡人吧。
人不管在哪里,总有自己的步调。然而,我却是一个比较大众化的人,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我用自己的步调套和了阿红她们三个人的步调。早晨与小莉一起晚起,每次都要等到阿萍、阿红她们俩上班去了,我们俩才慢腾腾的起床洗漱。中午和阿红一起回宿舍午睡,晚饭后和阿萍一起外出散步溜达。晚上就进行公考题海,算起来,一天虽无什么乐趣,却也是很充实的。后来,小莉因工作的原因搬走,阿萍辞职,随着我公考也失意,乃至后来阿红离职,我又恢复了一个人上下班的节奏。阿红走后,我经常或早起,或晚睡,都是因为无所事事。
阿红实际大我5岁,她早已结婚成家。她有两个孩子,大的是男孩,小的也是男孩。我经常说她福气好,她总是谦虚客套地说:“哪里,哪里”有时,我向她苦诉生活的不易,她总是耐心地听,却很少发表她的意见,也很少说自己的故事给我们听。其实她只是不善于表达她自己的意思,记得有一次,我感冒请假在宿舍,中午饭点的时候,她发信息给我:“好点了吗?要带饭上来吗?”有时候晚上,很饿的时候,我就说,好饿,不想下去买吃的,其实我是懒。她原本还在织那种毛线编织的鞋,她就会说:“我刚好要下去买吃的,你要带什么?”有时,她就二话不说给我在宿舍用电饭煲煮挂面,时常还加一个鸡蛋。记得有一个清晨,阿红起得晚,我自然比她更晚。她走的时候说了句:“盼盼,快起床,只有十分钟了,我先走,早餐顺便给你放保安室”现在想起这些,都会觉得很温暖,甚至觉得很惭愧,似乎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或许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阿红走后,宿舍又搬进来几个年纪轻轻的女生,每天晚上时而吵闹,时而安静。其实我知道,我们都不过是这座城市的过客,感谢我们的生命曾有过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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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提笔,本以为可以学习郁达夫的《春风沉醉的晚上》的笔调,带点淡淡的忧愁,却变成了一篇组词造句散乱的文章,实在抱歉。文章记于2013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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