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湖子作品
半年前，我在一位朋友怀念黄霑的帖子下留言——“唯许冠杰最像浮萍浪子，唯午马最显世道沧桑，唯徐老怪最擅江湖夜雨，唯霑叔最似忘情酒徒”。今天就来画画、聊聊午马参演的《倩女幽魂》。
《倩女幽魂》搬上银幕的次数不知凡几，我个人印象最深的却只有两部。一部是1960年李翰祥导演，乐蒂、赵雷主演。乐蒂端凝娴雅，赵雷丰神俊秀，剧本忠于原著，对得起那句宣传语——“邵氏出品，必属佳片”。
其二便是1987年徐克监制，程小东导演，张国荣、王祖贤主演的这部。那时候，王祖贤一袭白衣，飞燕惊鸿，像鬼魅，像仙姝，绝类蒲松龄原书里“肌映流霞，足翘细筍，白昼端相，娇艳尤绝”的气质。张国荣温文尔雅，仪表出尘又不乏世俗的亲切，比原著里那个“廉隅自重”的端方君子更可爱，以此得了个“哥哥”的称呼，一生再未老过。几名配角也是实力派，刘兆铭的姥姥、林威的剑客、薛芷伦的小青，表演都可圈可点。众星云集成就了香港武侠的鬼怪经典，从香江到宝岛，从法国到葡萄牙，拿奖拿到手软，确是实至名归。
鹅湖子作品
午马演的燕赤霞过眼难忘。原著里的粗豪磊落、慷慨热肠他有，原著里没有的江湖落拓、任性使气他也有。雷电交加兰若寺，燕道长似癫若狂，兔起鹘落，配上霑叔沙哑沧桑的嗓音，落叶飘萧须发飘萧，乐声颠倒人亦颠倒，左盼右顾、潇洒畅意，“天道地道人道剑道黑道白道黄道赤道”，待到酒入豪肠，都化作“呸呸呸呸呸胡说八道”，痛快痛快！
三十年过去了，哥哥、午马仙逝已久，王祖贤也息影有年，《倩女幽魂》终成绝响。却不知十里平湖是否依旧清霜满天？是谁又在“寸寸青丝愁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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