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艾草,放进盛满水的锅里。架起高高的柴火,火光灵动,映红了脸庞,坐在铺有蒲团的圆石上,望着锅洞出神了。
出神了,就好似一场梦,一觉醒来,梦就如同另一个世界,或者像另一毫不相干的经历。
莫醒,莫醒醒。
Ca不是钙啊,外公的身体再也不比当年,生命不知归处。
再也回不去了,长大是更好的拥有,可怎么是变成失去,原来是一个不美丽的误会。都来不及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做不了。
上行对下行的爱,无私,好像与生俱来,下行对上行却往往是接受,和带有计较的给予。
我,好像也不是我。和十年,十五年前的我,好像都不是同一个了。
时间的巨大洪流,阔别和重逢。
或许是那道有涓涓清澈流水,却永远也不敢跨过去的最窄的田埂。
是暮色低垂不敢回头看,只顾慌乱往前跑的,那条经过坟头的小路。
是我那么矮,那么小,在泥泞中滑倒,哭着回家拖的那把长柄伞。
是我撑起的荷叶,路边拔的毛衣草,珍视的浆果,是丁丁香,蔷薇,野菊,是闻了会让人晕的头疼花,是叫不上名眼熟的野花野草。
是我曾迷信的风,我眼前一方高树,怀抱的天空,仰望的星辰,想象的大海。
火光里,木柴变成炭,干草变成灰烬。然后只剩下透红的光,只要再加干草,又可以引燃。
我却起了身,掸落身上的灰尘,通红着眼,摸着通红的脸起了身。
热水沸腾,低沉的咕噜噜的声音,一屋子的艾香。而我和它们隔了整整一个灶台,和时间这道跨不去的洪流,现实这道跨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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