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蒲
人们常用“文绉绉来评价一个人,我想,能得到这样称誉的人,该是儒雅有致,“羽扇纶巾”的模样。
诸葛亮临危不乱,重兵压境时,他照样吩咐众人清扫门庭,自己置琴一架,端坐轻抚。淡定从容之态令多疑的司马懿不敢贸然前进,“空城计”遂流芳千古。这样的雅,是胆识和智慧支撑起来的,练就了他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气魄。
唐诗中不乏雅趣。王维的诗多带禅意,“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写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静美。“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本来肃穆的松林,因多了一缕阳光的来访,陡添了几分温柔,金刚的怒目变成了玉女的婉约。
更何况还有淙淙的流水,在石上滑行,逗闹,携着飘落的红叶打着旋儿前去......这一幅幅画面,是不是很有雅趣?让人们忘却俗尘的牵绊,醉心于自然的怀抱,身心无端地舒展开来。宋词中雅趣也比比皆是。
李清照,柔弱的身躯内有颗摧折不了的灵魂。少女的她无拘无束,划小舟,采莲蓬,因饮酒而误入藕花深处,慌乱中急忙调转船头,却惊起了一滩滩鸥鹭。
活在清浅岁月中的女子,此时是多么逍遥,像一朵芙蓉,迎风绽香,意趣十足。时光不败美人。中年的她在离乱中尝尽辛酸,却也不失一种独处的雅趣。焚香,作词,与时光对语。
西风紧,吹落黄花满地,她借薄酒浇愁,但不沉溺其中,清醒地体悟着自然的冷,和人间的暖。这样的境界,是不是也是一种雅趣?
雅,是一种精神寄托,一种生活态度,与富贵贫贱无太大关联。修得一颗淡泊心,在俗世中打捞起点滴的趣味来,也是一种潇洒。
图/网络明清家具,它的雕镂技术凝聚了匠人的意趣。一把靠背椅,用料省简。细细的扶手,靠背恰到好处的弧线,贴心地撑起脊背,让端坐的人倍感惬意。主客谈笑风生,红木沉淀的淡香凝在空气里,庭内一片祥和之气。更不用说那雕镂的花纹,是艺人一凿一凿刻下,翩飞起一片片刨花儿。匠人不显迟慢,用心一刀一刀,一凿一凿地工作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父母对女儿的期望一一刻入纹理中,历经岁月的磨腐蚀而不凋谢。
雅,不是所谓的高大上,不是脱离民众的“小众”,它就存在于日常生活中。一琴古曲,一笺小字,一盆草花,一溪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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