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烽火长歌
那年我去了色达,关于这个传说中的佛教圣地,全世界最大的佛学院,我也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对之产生突然的情怀。
起初这种想法并不强烈,然而如同网络上盛传的那个词语一般,种草,我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种草了。
种草了便要去拔草,在网上找了一些攻略,便出发。
我不信佛,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宗教信仰,也许我只是被网上照片中那一片惊心动魄的红房子所感,要切身地去体验一下喇叭们的虔诚。
从北京出发,坐了两天的火车到达成都,随后又在长途客运站坐了12个小时的大巴,崎岖蜿蜒的山路晃得我头晕,一整天的颠簸之后,晚上八点左右到达了色达县城。
因为是毫无计划的拍脑门旅行,所以房间也没有预定,好在我的这趟旅行在十二月份,算作此处全年最为寡淡的季节,所以住宿什么的,没有任何问题,整个县城的房子任我挑选。
我本想趁着夜色,直接去到五明佛学院,看一看那满山被橘黄灯火点燃的壮观景象,然而一整日的车马劳顿,加上初来咋到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身体已经有了轻微的高反,头晕晕沉沉的,于是便找了一个看起来相对整洁的旅馆住下。
旅馆的名字叫做亿古,这个名字有些奇特,更像是某处有着情怀的小酒吧,而非旅店。
一夜好眠,这是我近几年来极少没有梦境的睡眠,昏昏然倒在床上,精神饱满地睁开眼睛,从昨晚九点到今晨七点,一共睡了十个小时。
对于我来说,着实破了记录,回顾从高中到中年的时光中,睡够十个小时的时刻,屈指可数。
应该是过于劳累,加上大脑缺氧的缘故。
伸了一个懒腰,拉开窗帘,一道璀璨的阳光从远处雪山顶上照射过来,明晃晃的仿佛将整座雪山都搬进了我的房间。
我突然想打开窗户,闻一闻这高原上跟雪色融合了的清晨阳光的味道。
推开窗户,一股瑟瑟的冷风从窗外一扫而过,只是它的一点点尾巴拂过了我的房间,瞬间便将我的思绪全部冻结。
赶紧关上窗户,暗骂一句,真是大清早便昏了头,这里可是十二月的高原,屋内固然是暖意融融,可窗外却又是另外一个冰雪精灵的世界。
可不能在这高原之上感冒,否则我的全部旅程就要泡汤。
亿古旅店的主人是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汉子,常年的高原日晒将他的皮肤涂上了一层古铜色,高原上凌冽的寒风又把这张本就朴实的脸雕刻得更加沧桑。
昨晚是他接待我,今早他不在,只有他十五岁的女儿在店中守候着我。
据说本来打算今天一家都去红原的亲戚家,他们本没有料到这个时节还会有旅客住店。
我感到很有些愧疚,耽误了小姑娘的行程,遂很不好意思地表达了我的歉疚之情。
比对我那般拘谨,小姑娘却要大方潇洒得多。
她叫做达玛,国字脸,跟她的父亲一样,然而却线条更加柔和,有着青春少女的那股子清新。我诧异于她在这高原上常年风吹日晒却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高原红。
并且皮肤相对白净,只比我平日里在三里屯见到的那些时尚女士们略微的显得有些黑,但是气色却更加健康。
眼睛忽闪忽闪得仿佛会说话,她给我端来下好的面片,我忙不迭道谢,她吐了一下舌头跟我用十分流利的普通话说:“你别这样拘束,其实我本就不想去红原,这下正好遂了我的意,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
我不是很相信她的说辞,谁会愿意在这样冰天雪地的时候,一个人守在这么一个空荡荡的旅店中。
她看出来我的怀疑,接着说:“红原有一个很讨厌的家伙,成天缠着我。”
我好像有点抓到她的意思了,也难怪,在这样的地方,出落得如她这般精致的女娃儿,总不会缺乏仰慕者。
可是她就这般跟我说出这样略带隐私的话题,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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