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战争并不在战场上,而在心里。
一
曹操的起跑线low爆了!他的父亲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属于阶级链的末端,与孙权、刘备相比,简直就是阴沟里的“蛤蟆”。
“生活在阴沟里,依然有仰望星空的权利。”卑微的身世并不妨碍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从“阴沟”出发,朝着星星和月亮的方向拼命奔跑,终于跑到了一个叫“碣石山”的地方。
碣石山,如碣似柱,面朝大海。
东临碣石的曹操,已经从阶级链的末端爬到了顶端,成长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感慨万千,写了一首《观沧海》,既感谢过去努力奔跑的自己,也鼓励未来的自已要飞得更高: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观苍海》一发表,最震撼的当然是孙权和刘备,他俩与曹操较量多年,也不觉得他咋地,可是一读他的诗,那种统一中原的雄心伟志,瞬间让他俩觉得压力倍增。
这,就是心灵的力量。
二
曹操起点低,没有政治资本,完全白手起家,却最终战胜了所有的对手,关键在于:他比任何一个对手,更能熬!
就像一颗种子,熬不过时光,要么被虫咬坏了,要么被霉菌破坏了,成了废物,熬过了时光,就是发芽和成长。政治斗争也是这个道理,熬过了所有的对手就出众,熬不过就出局。
要想熬得住,靠什么?
人穷熬一时,心穷毁三代!曹操认为:要想熬得住,要靠一颗勇敢的心。这在他的《龟虽寿》中说得非常透彻: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即使到了晚年,胸中仍然激荡着驰骋千里的豪情壮志,如此老当益壮,还有什么不能Hold住的呢!
三
学者赵翼在《二十史札记》中对三国的对垒,是这样画像的:孙权张罗的是一种意气,刘备张罗的是一种性情,曹操张罗的是一种权术。
在这幅画像中,孙权的意气、刘备的性情,偏于心理范畴,唯独曹操的权术,游离了心理。
如果把曹操的张罗,也归到心理上,豪无疑问,他张罗的就应该是一种心灵格局。
请看他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宏大的政治格局,必须用强大的心灵格局来支撑。无论是《观苍海》、《龟虽寿》,还是《短歌行》,都显示了曹操作为乱世英雄强大的心灵格局,强大到没有任何一个对手可以超越。所以,他更能承受那个时代的沉重负荷,成为那个乱世最大的赢家。
四
人生最难得的是,在困局中依然充满力量。曹操的一生,是困局重重的一生,在重重困局中,他始终不乱于心、不困于情。
在赤壁之战中,曹操的人生又一次遭到重创。这一次,他没有写诗,而是写了一篇令人热血沸腾的长文《述志令》,其中有一句话,被认为是史上最霸气的十句话之一:
“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当时正值曹操赤壁大败而归,孙权、刘备两大军事势力不但在军事上步步紧逼,在政治上则鼓动士人阶层抨击曹操,借此嘲讽他的不可一世、妄自尊大。
曹操为堵众人口遂作《述志令》,所表达之意就是“假如这天下没有我的支持和拥戴,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自称‘帝王’,这汉家王朝早就分崩离析了,你们(士人阶层)还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
面对如此沉重的军事压力和政治压迫,曹操依然信心满格,他是一个永不妥协的英雄。
曹操在《述志令》中生动地叙述了自己的政治抱负与远大志向,感情浓厚,直抒胸臆,与心理学领域代表诗作《当我内心足够强大》,有很多的相通之处。
在这里,把《当我内心足够强大》呈上,便于读懂曹操的心: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你指责我,我感受到你的受伤;你讨好我,我看到你需要认可;你超理智,我体会你的脆弱和害怕;你打岔,我懂得你如此渴望被看到。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我不再防卫,所有力量,在我们之间自由流动;委屈、沮丧、内疚、悲伤、愤怒、痛苦,当他们自由流淌,我在悲伤里感到温暖,在愤怒里发现力量,在痛苦里看到希望。
当我内心足够强大,我不再攻击;我知道,当我不再伤害自己,便没有人,可以伤害我;我放下武器,敞开心,当我的心,柔软起来,便在爱和慈悲里,与你明亮而温暖地相遇;原来,让内心强大,我只需要,看到自己;接纳我还不能做的,欣赏我已经做到的;并且相信,走过这个历程,终究可以活出自己,绽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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