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民国时期,偏远山村里有个小学校,校长孙恒海一心扩大招生规模改善办学条件,男老师铁男勇敢直率,追求校长的女儿孙佳。男老师魁山与女老师一曼(任素汐饰演)有男女之实。孙佳养一头帮学校拉水的驴取名“驴得水”,孙校长为了多领一份薪水补贴学校运营把驴得水的名字上报教育部,不料引来教育部官员视察。为了瞒天过海,一曼老师睡服了来修机器的铜匠,由铜匠扮演驴得水。
铜匠老婆找到学校抓淫妇,校长让一曼顾全大局承认。一曼承认后为了让铜匠死心说了故意伤害铜匠的话。结果铜匠决心报复,在教育部官员视察的时候以驴得水老师的名义勒令校长剪了一曼头发,杀了孙佳心爱的驴,魁山因为被一曼拒绝怀恨在心也落井下石,曾经勇敢正直的铁男老师也在枪口下对一曼受到的侮辱视而不见。
影片结尾,一切恢复如常,孙佳去投奔延安的大哥,疯了的一曼给大家做好衣服后饮弹自尽。
以下简评:
看完电影《驴得水》,一下子好像从话剧剧场出来似的,这是一部运用了夸张手法拍摄的片子,是舞台剧的生活化,但并不影响观众去理解和体会其中意味,哪怕你觉得荒诞,觉得不必如此,觉得似曾相识。
我相信,很多人看到一曼老师第一次送别铜匠的时候都会有些感动。铜匠说一曼老师的头发弯弯的好看,一曼就拿起剪刀剪下一缕送他,说“给你一点。”,然后她穿着旗袍拎着花篮子袅袅婷婷地离去,背后铜匠唱起了动人的情歌。
那是一个生活在泥土里从未萌芽过爱情的老实男孩,是虽然娶了亲却从不知道真正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的可怜人,那一刻,他竟然开口唱歌,是从心底里唱出来的,歌当然不是他编的,是他听来的。他一直压抑木讷如泥胎,怎么可能唱情歌,但他毕竟听过,他正年轻,他见识了真正的美丽与柔情,心里再装不下家里那个蓬头垢面凶神恶煞般的老婆。
他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也许他隐约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一曼老师长久在一起,也没办法抛下村里的老婆,但他心里对爱对美对女人有了新的觉悟和渴望,谁又能说,他既然结了婚就活该去过那样无望的一生呢?谁又能去教育他老婆,不能当众扒下老公的裤子打屁股呢?
一曼是一个对性和自由有不同理解的女性,她的价值观显然也不符合传统评价,她要的不是认认真真的恋爱,或许她还没找到那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爱情与理想的男子,因而像茶花女、鱼玄机、苏小小一样宁可身体自由,让心灵属于自己,而不去依附婚姻价值。
她这样的思想或行为方式,就是放在今天,也是非主流的,至少有一万只脚等着踩踏这个不要脸的荡妇,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这个比娼妇还廉价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像剧中失败的追求者当众痛骂的那样,就像圣经故事里众人朝妓女丢石头的时候一样。
可是,当铜匠再次归来要挟众人为他报仇羞辱一曼老师,辱骂她,打她耳光,把她的头发剪成狗啃的饼子一样,被官员的随从按在小屋里凌辱的时候,每个观众都是于心不忍的呀,舍不得那样温柔美丽善良的女老师,被这样反复利用反复出卖反复欺凌啊。
有一位和我经常聊天的姑娘说,一曼太过分了吧,是她先去睡服铜匠的,不喜欢魁山还跟魁山发生关系,她不是破鞋么?她是破鞋,魁山是什么?不接受他的追求就狠狠报复,极尽能事的侮辱欺凌吗?铜匠又是什么?他也是被村妇欺负的尊严丧尽转头报复一曼到精神分裂。
一曼当众说鄙视他的话,只是为了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回家去,回到自己老婆身边去。
当然,她不高尚,不是圣女,她自由放任,随心所欲。但她在剧中并不是一个阴险狡诈自私自利的骗子,她很热情的捐出薪水支持校长扩大招生,她给大家理发,她迎难而上想帮忙解决问题,她穿着白皮鞋白旗袍在土地上跳舞,笑颜如花。
饰演一曼老师的女演员任素汐并不是百分百的美女,但这部片子的一曼也不需要是美女。应该说任素汐的演绎恰如其分,出色非常,那种天真洒脱,善良温柔,几乎超越了作品本身对这个角色的期待和设定。换个人会演成什么样?几乎不可想象。
最荒诞的是,影片结尾,校长还是校长,老师还是老师,铜匠还是铜匠,小师妹远走高飞,只有一曼成了牺牲品,精神分裂,饮弹自尽。就像那些被众人践踏成泥的白色的黄色的野花。临死前,她还做好了大家的衣裳,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自己的炕上,墙壁上贴着美人图,电影海报,瓶子里插着花。
无论是冠以高尚之名的校长,还是直接腐败贪污的官员,他们都可以轻易地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做违背良心的事,他们本质上的区别在哪?一个赤裸裸的罪恶,一个包装了玻璃糖纸罢了。
听到这首影片插曲,不由得眼中有泪。被禁锢与被束缚,被羞辱与被唾弃。都无关那歌声的轻盈甜美,如花盛放,在星光灿灿的夏日夜晚,草地上有灯光,一个白皮鞋白旗袍的长发姑娘,微笑吟唱。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我在他乡,望着月亮……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都怪这吉塔弹得太凄凉。哦, 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你在何方, 眼看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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