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四周高楼的墙一片残白,唯有一线阳光从楼缝里穿过,斜射在对面的窗玻璃上,反射到G先生前面的烟灰缸里,一堆乱七八糟的烟头里,一个烟头仍在发亮,冒出一丝细细的轻烟,欲断欲续的青烟被黄色的光火点着,缈缈地上浮,淡淡地散了开去,无踪无影。
路上的清洁工快收工了,“天天扫街,与抽烟一样,一根和另一根,并没有多少区别,浪费生命而已!”
楼下有老人挎着书包,牵着稚童的手,匆匆地往幼儿园里送。“清洁工也是读过书的,早知是扫大街,又何必去读书?”
有些老人晨练完了回来。“不练的人也能活八九十,练的人又保不了长命,练和不练都挡不住病,病要收命,练也白练!”最晚出去的是一些中年男女,妆容齐整,形色匆匆。“终年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老了能练练身?牵着孙女上上学?”
G先生又点着最后一根烟,抽完这根,得下去买烟了。烟点着的时候,发光发亮,也冒着烟,之后就变成黑的。谁都知道它燃烧过自己,发过亮,可没人对它赞美过,有的只是斥责,伤害了自己还毒害了别人,那究竟是谁的错?烟只是无语,但还有声。烟化成了飞天,都知道飞天的飘逸,却少人知道它的焦虑。敦煌里的壁画,都知道它的瑰丽,却又有谁知道画它的人又是怎样的寂寞?
“去他妈的人生!不戒了。”G先生终于憋不住了,下去买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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