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灯初上,夜色如虹。
坝子老火锅店开始热闹起来,吃客们陆续进店,店里跑堂的伙计招呼、倒茶、码菜、上菜,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吃客们有的谈笑风生,有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声中夹杂着小孩子的追逐打闹声,好一派市井祥和的安宁景象。
“服务员,外面加张桌子嘛。”显然是店内已经客满没有桌子了,新来的吃客站在店门口朝店内大声喊道。
“要的。”一个伙计小跑出来,边招呼边利索地在店门口支起了两张桌子。
“红汤,中辣,四位。”还没等伙计朝店内传完话,一对青年男女来到店门口,已经在另一张桌子落座了,他们点的是鸳鸯锅。
伙计拿着菜单跑进店里去了。一会功夫,外面两桌的菜都已经上齐,就等吃客美美地享用,自不在话下。
红汤锅那一桌四个男的光着膀子,大声说着话,划着拳喝着酒,激烈得很,他们的闹腾使火锅店愈加热闹了。当然,这闹腾也让旁边鸳鸯锅一桌感觉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好发作。
虽然很吵,但鸳鸯锅这桌男的还是有说有笑地在给女的夹着菜,满眼含情脉脉,在这含情脉脉的眼神中还透着一股英气和机警。男的一边吃着菜,不时朝旁边红汤锅一桌和店里面靠窗一桌张望,一边拿出手机发着信息。女的看他东张西望还玩手机,不专心吃菜,就假装不高兴抱怨起来,男的赶紧发完最后一条信息收起手机,给她碗里夹满菜赔不是,继续你侬我侬地吃着火锅。
有的吃客吃完相互簇拥着走了,又有新的吃客进店,给火锅店增添了新的热闹氛围。
“老板,你过来,你这锅里是什么东西啊?”红汤锅那桌一男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朝店里吼起来,还没等老板出来,同桌的已经开始帮衬着嚷嚷起来。店外面的吵闹引起了店里面吃客们的注意,纷纷侧目朝外边望过来。
原来是他们这锅里吃出了头发,正找老板理论。老板一看这架势,自知理亏,一个劲儿发烟赔礼道歉,主动提出免单,赠菜和送酒水,希望赶紧把这事平息下来。他们却没有就此停下来,见老板示弱,反倒仗着占理闹起来,除了要求免单外,还要老板赔偿健康损失费。老板自然不依,跟他们据理力争吵闹起来。
店外在争吵,店内有放下筷子看热闹的,有边吃边议论的,火锅店顿时兴起了别一番的热闹来。
就在店外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四个穿便服的男人跑到火锅店门口,他们朝鸳鸯锅那桌男的望了一眼后,就径直往店里靠窗那一桌去了。
穿便服领头的指着靠窗那桌两男的问道,“是范涛和季通吧?!”,那两男的还没从看热闹中反应过来,只顾顺口应了声“是”就被铐上带走了。两帮陌生人之间短暂的一问一答,换来了火锅店短暂的宁静,只留给靠窗那桌两女的和吃客们满脸错愕和茫然。
看着店里面有人被铐走了,老板没反应过来,红汤锅那桌也没反应过来,个个因争吵而面红耳赤,和他们那错愕的表情搭配在一起,自然极不和谐。
就在店内吃客们开始议论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时,两个警察来到店里,原来在店外面刚起争执时,就有伙计报警了。
红汤锅那桌见警察来了,像有了靠山一样,继续大声向老板吵起来。老板见警察来了,像有了救星一样,不和红汤锅那桌继续争吵,转而急切地跟警察解释起来。
就在警察调解不成的时候,鸳鸯锅那桌男的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证件,朝警察走过去。
因为只有他看到了那头发是怎么到锅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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