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成员谁干得多谁干得少,谁吃亏谁便宜,只有在夫妻吵架和兄弟独立门户时会经常提到的。但也是吵架和说说而已,并不会去分彼此之间高低尊荣。因此,早出晚归,早起晚睡,只是在描述父母亲为养家付出艰辛劳动,作为儿女辈给予的注脚而已。
在黄店镇刘家行政村一自然村,第一次看到熏肉,一打听,有贵州亲戚在帮忙。为公家做事,就不一样。人民公社和生产大队时期,有早工和夜工之别,白昼劳动有上午活和下午活之分。
除了个别病恹恹者真的不能应付如此长时间劳作之外,咱农村大人小孩一般都能应付。男人叫正劳力,小孩叫半劳力。妇女叫什么劳力,我一时记不起来,女劳力,似乎不能说,毕竟在现代“妇女已是半边天”。在我老家,按时计酬,一个白昼做工下来,正劳力为10工分,妇女6工分,半劳力从两三个工分开始做起,我好像只做到5工分还是7工分,就没有再做上去,因为我又去读书了。种蘑菇,跟的师傅是陈燕归,养蚕宝宝,跟的师傅是生产队长陈国富的妻子叶阿姨。犁耙耕耖还来不及学,如果学,我的师傅应该是父亲或者叫老品大。
陈根友和弟弟陈学友也是咱生产二队犁耙耕耖领域的两把好手。印象中,父亲好像没有在我面前表扬过陈根友。见到我父亲时,陈根友经常以尴尬一笑作为见面礼,倒是老品大,一个外姓人,经常让父亲赞许,如果不是隔壁的隔壁在后半期常与我家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上一阵子,说不定老品大家会与我家走得更近。隔壁的隔壁是老品大的丈人家。陈金友呢,与他二哥一样(二哥就是小哥,兄弟三)和和气气,与村里任何人都合得来,只是他更随便一些,也不避嫌,会站在我家门口一直说话,得到父亲点头首肯后,也会坐下来去分享我家食篮中的果实。所谓果实,也就是番薯、洋芋和玉米棒之类,个别家庭好一点的,也有菱角和青枣。他还会去某些人家里干烧镬灶之类的活,每每让我回老家时看到这一情景,内心总会涌起一股浓浓的复杂的情感。三兄弟,家里只有一间房和大半间院落的通道房,又因父母去世过早吧,能生活生存下来发展下来真不容易。至于通道房在未拆除前,是老家高畈村一景,是大热天里大人妇女午间休憩和谈话聊天的好地方,那是另说。
好像在早工中,没曾出现过水牛和黄牛的身影,因此这些犁耙耕耖的好手,也会随正劳力一样拿起锄头铲草、镰刀割稻、草刀收麦,抡起四齿耙匀栏粪和糊田塍,拿起钢耙削坷草。反正什么活都干,为了大田长好一株稻麦,为了山地长好一领豌豆苗。
在企业上班有白班和夜班之分,夜班人含早工。于机关上班,似乎只有白天班和夜班之说,夜班与双休日一样归于加班之列。在机关加班,没有工分可拿,这些年机关作风整顿,加班会被认为是个人工作效率不高,尽管很多县市都在提“五加一”、“五加二”和“白加黑”,但提加班费什么的,还是羞于启齿。因此也特别羡慕妻子胡老师值夜班时可拿加班费,在双休日上课后可拿课堂费。因为付出得多,这费那费拿得多,年收入也会多一些,这让我在家里一直抬不起头来,毕竟咱家正劳力是她,干家务活的也是她,家里家外都是她,好棒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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