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云换了普通衣服,骑了侯洺安排的骏马,风风火火赶往天马山。按唐代版图来看,天马山在东边,紫岳山在北边,但二派相距并不甚远,何凌云快马加鞭,不几日便到了天马山。何凌云在天马山下的酒肆,沽了一小壶酒,自斟自饮起来。待到天色已黑,何凌云找个地方换了夜行衣,准备潜入到天马剑派。
不料天马剑派的弟子也陆陆续续往回走,许多人还醉醺醺的,走路东倒西歪,何凌云皱了皱眉,暗道:“不知道天马剑派为何如此放松的门人的约束,派规松散至此。”天马剑派弟子的衣衫为深青色,在夜色中与何凌云的黑色相差无几,何凌云便混入一群弟子里面,假装喝醉酒,摇摇晃晃向山上走去。
原来,秦守宗与前任掌门干自寇一样,皆沉迷于修仙,是以对门人的缺乏管教,加上天马剑派又是大派,在江湖上没有门派敢来侵犯,众弟子渐渐变得散漫起来,但由于之前天马剑派有神龟血的辅助,掌门的实力都非常强悍,更让其他门派望而却步。
天马山比紫岳山大了许多,至少为五个紫岳山的大小,不过由于范围过大,带来管理上的不易。天马山何凌云来过一次,但对山上的布局仍不熟悉,又不敢施展轻功,只得在山上慢悠悠地走,侍机寻找秦守宗的居室。何凌云走至一角,人越来越少,定睛一看,却是伙房。伙房甚是宽阔,设了十个大灶、两个小灶,小灶上还“咕嘟咕嘟”地熬着不知名的汤,散发着一阵看气。何凌云思道:“也罢,我便在此处等候,晚上仍用点心的,必定不是普通的弟子,我侍机跟着去便是。”
不一会,来了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慢慢打了炖汤,提了出去。何凌云觉得有些眼熟,定睛一看,竟是三山村王铁匠的女儿,王桂枝。何凌云暗道:“是了,此女当时一直有些喜欢秦兄弟,还一直贬低我,看来仍然跟着秦兄弟了。”当即屏住气息,施展九天玄女幻步,轻轻跟在王桂枝身后。王桂枝自言自语叹道:“唉,这秦掌门迷恋修仙,便是连媳妇也没放在心上了。”说毕摇了摇头,慢慢向内堂走去。
天马剑派虽然外围把守松懈,但内堂看守的甚是严密,不时也有拿着火把的弟子排队走过。何凌云避开巡逻之人,渐渐拉开了与王桂枝的距离,远远见她进了一间屋子里。何凌云无法,见能挑黑暗之处,慢慢潜行。呆了一会,巡逻的弟子渐渐少了,何凌云瞅准一个空档,双脚轻点,施展九天玄女步法,闪进那个小院子里。小院子围墙要比普通院子略高,整个院子里,东边和西各有一间房屋,两间屋子中间是个大的广场,其余竟然是青石地板,无树、无假山,无处可藏身。东边的房子比较小,大概二丈见方,青瓦白墙,西边的房子却十分宽大,恐有十丈长、三丈宽,把小院子的一侧都占满了。
何凌云大惊道:“哎呀,不好,若此时再来巡逻的门人,我便无处藏身了。”不料站了一会,却见院门紧闭,院子里一个人都不曾见到。何凌云心神稍定,正想往小的房间走去,却感觉西边的大房间传来一阵阵热气。何凌云蹑手蹑脚走到大房间门外,见上面挂着一牌匾,上书“炼丹房”三个大字,不由惊道:“怎么天马剑派的炼丹房设在此处?那小房子必定是藏丹阁了。”
何凌云听得炼丹房内有声响,急忙轻纵,跳到了横梁上。天马剑派的炼丹房既大,梁柱也同样十分粗大,何凌云整个人在梁柱上,廊道上的人也难以发现。何凌云在梁上见窗户无纸,探身往里面望去,见炼丹房正中间,摆着一个硕大的炼丹炉,那炉子竟然有二个成年人那么高,炼丹炉内火焰跳动,应该正在炼制丹药。何凌云又瞄了一眼房间其它地方,发现在炼丹炉旁边,站着一个人,却是秦守宗!
秦守宗上身赤着,身上肌肉虬结,虽然脸上看起来十分斯文,但却显得孔武有力。秦守宗一身轻喝,身上蓝色鸿蒙神气慢慢浑厚起来,周边的空气似被撕裂一般,随着鸿蒙神气不断抖动。秦守宗右手竖起食、中两指,对着炼丹炉一指,一道蓝色元气打在炼丹炉盖的圆珠上,他真气未收,驱使鸿蒙神气不断输入到圆珠上。少顷,炉火熄灭,炉盖飞快旋转,慢慢打开,竟悬停在空中。炉火虽熄,余烬未灭,在红红的炉火中,一颗只有黄豆大小的丹药慢慢飞了出来。秦守宗左手一探,将丹药包在掌中,左手迅速收回,右手收了功法,只见那炉盖旋转着慢慢盖在炼丹炉上。
秦守宗摊开左手,何凌云只见那丹药发出甚是耀眼的光芒,又闻见药香四溢,内心暗暗惊叹道:“天马剑派的炼丹技术的确独步江湖。”秦守宗看着丹药,叹了一口气,道:“唉,现在已无龟血可用,这颗最后的丹药,只含半滴龟血,也只好将就了。”何凌云想起神龟之言,知道龟血越流越少,见秦守宗的丹药只如黄豆一般,内心释然道:“原来是龟血不足,才炼出这么小的丹。”
炼丹炉位于炼丹房的北面,南面的地上却用石头砌出一个太极八卦图,秦守宗慢慢坐到太极八卦图中间,又将丹药放入嘴中。丹药刚吞服下去,何凌云便见秦守宗浑身青筋冒起,仿佛有大量混神气在身上游走一般,秦守宗轻喝一声,似乎在引导混神气归入鸿蒙气海。无奈丹药药效十分猛烈,秦守宗仿佛要被撑裂一般,脸也因疼痛而出现了变形。
何凌云知道秦守宗在强行突破,想再提升一层修为。此时若有人误闯进炼丹房,秦守宗便会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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