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惊人院
“我们需要一根桅杆。”
“他说话了!”母亲激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医生抚摸着桌上覆盖的玻璃镇纸,从笔记本中抽出一张便筏。
透过玻璃,我看见他的家人,和我年纪相仿,男孩。
当他自己的儿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也会郑重其事地抽出一张纸,记录这愚蠢的时刻吗?
“你刚才说什么?”他歪着脑袋,语气就像模仿小孩说话的大人。他们固执地以为这样会让我们产生亲近感,我只觉得恶心。
我咬住嘴唇,不再开口。妈妈,不要以为你赢了。
之后,我的脑海中只剩下那根桅杆。它应该比厂里能找到的那些速成木硬一些,有韧性,能扛住太平洋上的劲风。我会在我的床单上绘制图案,将它做成帆,可是什么样的图案才能配得上我那艘船呢?
我的思绪从身体中抽出来,飘过男人被绒毛环绕的头顶,飞出诊室。它顺着季风,一路飘到太平洋的海面之上,飘进神秘的百慕大海域深处······电闪雷鸣!
她交了八十元诊费,还剩下二十元。在菜市场,她买了几颗皱巴巴的白萝卜。她花了八分钟和卖猪肉的小贩讨价还价,我差点以为他们会打起来。离开菜市场之前,她左右看了一眼,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颗不知被多少人踩过的大葱。
下雨了,她攥紧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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