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笔

小时候奶奶染发忘了去幼儿园接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叫周老师的人一直陪我等着，直到后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接走了，她准备用电瓶车载着我回家，她还是没来，虽然印象不是太深了，但是偶尔还能想起，所以对奶奶的事一直耿耿，那时大人们总是说，我是外公外婆带大的，所以也比较亲，只是那会儿家里事多，小时候奶奶在我生命里一直扮演着缺席。开始的时候，总会有人说些她的不好，也看着我的眼色，在家里会有无名火之类的什么，我们相处着，也磨合着，记忆里我上初中，她每天叫我起床做早饭，偶尔妈妈也帮着弄，其实我从未在外人面前说过家里的过往，也不由得多说，只是那时她才回家，我想她，有很多不舍与挂念不由分说，奶奶给我扎的头绳总是特别紧，她总说这样很漂亮，很精神，她个子矮，因为一场疾病，心情很复杂，她站在楼梯口一格，我站在下一格，那时的天很蓝，很透明，就像水里的精灵偷窥着你我的亲昵。到了放假，她做好早饭等着我起来吃，有时很困顿，告诉她我不想吃要睡觉，她端着到我床边催促我，吃了又睡，嘻嘻嘻(˙︶˙)一点点小幸福和满足感，这恐怕是读书时最难忘也最难过的事吧。因为极力改变，我们忘了谁，也记起谁，家不是人多才完整，你在就好。托你的照料，我很健康快乐。小时候我从未记恨你，一瞬的缺席却是一世的永恒，我念你健康长寿，待我喜乐安宁，有你在的时候我们家才热闹些，隔代亲代代亲，夏夜的蒲扇很安宁，少了电风扇的喧闹声，我睡得很香，没有蚊虫叮咬，只有微风清凉，睡不着奶奶陪着我，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听她讲过去的故事细数云卷云舒，看满天辰星。听她哼着歌谣入睡，那时奶奶还很年轻，然而我梦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