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闯荡了一辈子,啥人都见过的王建社,根本不会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伴。用他儿媳翠翠的话说,他是个场面人,不是个老实待在家的人。
王建设年轻时承包过砖瓦厂,认识了许多当时有钱的人,还结交了不少政府人物人,他让老婆把责任田转让给别人,打理好家,穿戴漂亮些,他在朋友面前也说得过去。可是他老婆是个穿着朴素、勤劳的农村妇女,根本不喜欢涂胭脂抹粉,习惯在地里劳动,喜欢泥土芳香,根本来不了小资情调。
随着王建社在外时间越来越长,两口子的矛盾更加激烈。王建社挣的钱花在一个又一个的小三小四身上。
王欣从小就在父母的争吵打架中长大。
很快时代淘汰了王建社这样的场面人,他也步入了老年人行列。王欣的母亲因为常年辛劳,落下一身病疼,最后得了老年痴呆瘫痪在床。
王建社可不愿照顾一个瘫痪的傻子老婆。他脑子灵活,见儿女每天都会来看望母亲,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于是他经常不在家,有时晚上留在外面过夜不回家。因他懂点八卦、易经知识,给人看风水,很快周围吸引不少信仰他的人,其中有一个中年女人为了学习易经八卦特意拜王建社为干爹。王欣知道了这事,嘴一撇,这样的女人他从小就见过,只不过那时他爹年轻没这么老。
看见母亲掉落在炕地,王欣才知道他爹经常晚上不回家,一气之下接母亲到自己家。这事,正中王建设下怀。
王建社跟儿子的关系降到冰点,怎么可能进儿子的家门?这让王建社很恼火,他想到了法律这个武器。
王欣的大姐那时已经查出得了肝癌,他接母亲到自己家里也也是希望大姐好好修养不要劳累过度。王欣已经在心里给他自己和他爹筑起一道高高的门槛,父子俩谁也跨不过去。
老婆被儿子接走,只剩下王建设一人在村里住着。
村里的亲戚开始挺照顾他的四邻五社也是有事帮忙。可是这老头一贯大爷作风习惯了,对那些真心相助的亲戚邻居颐气指使,弄得村里的人离他远远的亲戚提起他就骂他不是人玩意儿。
王建社迫切想进入儿子的新楼房,他开始花钱找律师,到政府上访,去妇联发泄委屈,告儿子生生分开老两口,让妇联做主让他夫妻住在一起。说来说去就是想住进儿子家,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王欣早已经看破他爹的心机杀死不让,这事一直闹到王欣的母亲去逝。
开始政府工作人员上门做王欣的工作,等弄明白情况后,工作人员也无话可说了,只能安抚王建社这个老人。
王建社看儿子根本不理睬这一套,干脆去他单位撒泼耍赖。后来见门卫不让进大门,便在大门口打滚,影响了单位正常上班。
王欣的单位是一家有名的国企单位,王建社的这一波操作,严重影响到单位的形象。领导派人进行调节,王建社提出要跟妻子住一起的要求,王欣坚决不同意,宁肯辞职也不让他爹住进自己家。
王欣拿着辞职报告,含着泪对领导说:“我妈因他苦了一辈子,瘫痪在床,要不是他狠心不管我妈,我妈也不会生气导致大脑受损得了痴呆,他还想利用我妈搞事……”领导默然不语,只好同意王欣辞职。
王欣在他居住的小区附近一个村庄给王建社租了一座房子。让他爹住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这已经是王欣最大的让步,毕竟他爹也是七十挂零的岁数了。
王欣大姐病退在家,看老爹一人住着,便担负起王建社一日三餐的饮食任务。那时他大姐已经是肝癌晚期,挺着因肝腹水肿大的肚子做饭收拾卫生。他爹安心享受女儿的伺候。
王欣心疼姐姐,见他爹这副样子,气得指着他爹的脑门,连爹都不叫了,“王建社,你就是个没心肝的东西,眼也瞎了!”
大姐去世后,留下一笔钱,按政策平分,王建社该得三万。
王欣跟他爹说钱都给外甥,攒着给孩子买楼娶媳妇用。王建社答应得很痛快,说得也漂亮,背地里跟外甥把三万元要出来。
王欣不放心,问外甥,外甥说姥爷要了去。王欣的血压开始增高,这次他听从老婆劝告,咬牙忍住气没找他爹算账。
不等王建社再闹腾,王欣直接送他进了养老院。王建社很快适应了养老院的生活,觉得有吃有喝挺不错的。他是养老院唯一能自由出门走动的老人。
唯一不理想的是,养老院的人跟他聊不到一起。闲来寂寞,他觉得身体哪儿哪儿都难受,便自己想法买药吃。给儿子联系没别的事,不是没药了,就是钱不够了。再就是约上以前的老朋友到养老院聚一聚。那些老家伙见他住在养老院舒适自在,都挺羡慕的。在这些老人中,一个身穿深红连衣裙的中年女人,显得特别年轻出眼,那是王建社的干女儿。
女人很热情,自来熟,见了王欣就叫弟,说起王建社 的事,就说咱爸怎的,就像是亲姐在前。王欣的妻子戏虐地说,“走了一个亲大姐,又来一个干姐姐。”
王欣开始就注意他爹的动向。养老院的钱是他交的,平时他爹要钱也是他付的,他爹的三万元却不见踪影。王欣怀疑他爹把钱给了这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给他爹。
养老院里王建设终于等来一个说话流利行动自如的老太太。
两人经常坐在一处说话聊天,很投机。王建社这人说话有个毛病,说到兴奋处喜欢用手排人家的肩膀、手啊什么的,这不拍了多次老太太的大腿和手,人家不干了,吓得要离开养老院。
当王欣接到养老院的电话说他爹耍流氓时简直要疯了。妻子见丈夫脸色不好,赶紧进上前劝慰,说:“千万不要生气上火,气坏自己不值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爹他想老婆也不会对一个老太婆动心思啊!不行的话再找一家养老院。”
养老院里,王建社垂头丧气坐在床边上,对儿子的咆哮理也不理。他还有一肚子苦水呢。
死老太婆,不就是说话拍了几下你的手和大腿嘛,喊我耍流氓,老子见过最丑的女人也比你漂亮百倍。
王建设耍流氓的事情很快引起全院振动,尤其是那些有老太太的家属。
影响大太,想送老人进来的,都知道了这消息都打退堂鼓了。养老院的院长坐不住了。
在接到养老院催促三四次的电话后,王欣对着催促他的院长发火了,“我找好养老院再把他搬出来!”
“那好,你赶紧点,你知道这影响太坏了。明天再不走,人家就要上告,这对我们影响也不好,对吧?”院长耐心说道。
王欣气得血压又开始蹭蹭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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