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工作,我都强迫自己忍耐,然后,最多两个月,把工作辞去,似乎总不能适应将自己的时间与脑力用月租的方式出售给他人。所以与其这样不断地玩辞职游戏,不如所兴停止交易。于是,我再一次提起已很久没有落下过的笔,这才发现这种交易对人的神经何等犀利!白纸前,只有一个麻木的大脑和一支迟钝的笔。生活中的一切,都理所应当地呈现在我眼前,一下子,我没有了从前的质疑与厌倦使用语法,一切都已被默默的接受?心平淡,或许应是僵冷,嘴安静,大脑木然,面对眼前的一切——接受。而从前那颗脆弱的心,那张滔滔不绝的嘴,那个敏锐思变的大脑,在哪儿?我呐喊着寻找这些,它们在哪儿?可嘴中却没有声音,我努力加大声量,它们在哪儿?可嘴中没有声音,我用尽全力,面红耳赤地嘶喊,它们在哪儿?可嘴中仍然没有声音,周围没有任何反应,一切仍是一切,公共汽车上继续始来始去,行人继续穿梭,出租不时停下,交警继续指挥,天空依然很蓝,秋风仍旧吹着落叶,我依然茫然,只是喉咙巨痛,而答案依旧空白。喘息着,我问自己:究竟是我成长了,找到了都市生活的法则?还是我堕落了,正在堕向被自己嘲笑的生活?可这些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如果答案仍将继续成为空白,难道生活注定要被空白统治?而只有这些机械重复地行人、汽车、汽车、行人,被允许从生活中穿过?我站立起来,收起嘶裂的喉咙,默默地,我拿起笔,“灵魂在哪里?”五个潦草的涂写的汉字,神奇地停止了一切正在进行的东西,所有人的目光困惑地望向这里,我惊喜忘行,期待着引起人们的注意,可片刻后,一切如回,所有事儿恢复原有的运动,五个潦草的汉字被胡乱地撕碎、踏烂,飞得无影无踪。我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站在原地,耳中充斥着轰隆隆地嘈音,低沉地震动着耳膜,嘈音持续,嘈音持续,突然,嘈音停止,一片寂静,我消失在空气中,留下一支落在地上的笔。曾经我脆弱,每一件事物都可以触动我的心,我的泪水流淌,为我许多触动过我的人和事,可现在,我坚强了,心的漠然堵塞了泪腺的孔道。我态度坦然地面对许多我曾为之激动不已的事,人们说,这叫做“成熟”,可难道成熟就意味着感觉的钝化?我为自己变得坚强而高兴,可更为自己的麻木而感到羞愧,这到底是我们人性的退化还是升华?我反复思考,彻夜难眠,而答案永远是那片空白。可那些前辈们,那些成家立业的,那些已事业有成的,那些被称为“长辈”和“老师”的人们,他们是否已经解答了这些问题呢?如若是,就请帮帮我这个仍处在迷宫中的晚辈吧!而如若不是,他们这些年来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糊涂地活吗?不幸地,我不得不说多数人都该属于后者的行列吧,不然,何以我还需要费力地寻找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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