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伤口挖开,放置于阳光下暴晒,只等你回来,展现给你看它的色彩。
近两个月没下雨了,地里的土已经泛黄开裂,树叶也蔫的的打柳儿,不成样子。更不用说人,来往行走的脸上一片焦黄,同那地里的泥土一样,要一同开裂,一同破碎。
东街到西街,依稀可听得见的是从各家敞开的门窗中散落出来的各式咒骂。骂,不停的骂,骂什么的都有,凡是一切不顺心都是值得咒骂的。而且这三十来度不下雨的“死”天气就更值得费一些宝贵的口水了。从这家门口走到那家门口,再前往下一家,内容大多是差不离的,各家的焦乱情绪同这泛黄的天空一起将这片山村笼罩。笼罩之下,咒骂过后的是绝望的呼吸,粗狂而沉重。人是要活着的,简直毫无理由,为了活着生存,为了活着死亡。人是要活着的,像现在一样活着的静默。失了力气争执咒骂的人们,集体选择了安静。那天空中飘零的是他们的疑惑和抗议吗?怎么能没有人回答。
这里空泛泛的,显得一切是那样的苍凉。天终于黑了,所有的情绪被拾捡起来,一切都变得模糊,同远处的山际一样,再辩不分明。
车呜咽咽的响,习惯了的人们,习惯的沉默入眠,这黑夜,为他们温柔的编织了一场无忧的梦。
灯火慢慢熄灭,群星终于回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主场,月亮不语的观望,是那样的清冷孤高。
明天将是什么样?没人能回答。正如人们猜不透的天气一样,未来的命运同样不可捉摸。黑夜中的静默仿若死寂,也真是死寂。还有人在活着吗?
太阳仍会照常升起,炽热,生命的光芒,这力量使人发晕。没人会等到太阳升空,这时候的人们从不会期盼太阳,但最为期盼的,却仍旧没有到来。
与昨天一样,却比昨天更为难耐,这是一种折磨,要把血肉榨干的折磨。这个井口到那个井口,没有水。还会活着吗?
凡是能逃离的,皆已经逃离这里了,没谁会想着回头,这里已经是一块废弃之地,没有谁会在乎了。除了,还在这里生存的人。
他们被迫沉默,连抗争的对象都没有。渴,干渴。他们呐,却还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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