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种菜。妻问,在哪里种?回老家乡下种吗?我回答说,不不,只是种在花盆里,花盆搁在窗台或阳台角落。
妻又问,这么点地方,人都不够住,况且原先已种了有花草植物,哪够地方给你种?我回答说,加多几个花盆就足够的了。
妻说,哦,我明白了,你是菜鸟种菜,没事找事。我回答说,是的,若是为了种来吃,大可不必,我只是想看看长在泥土里的菜的模样。
于是,我特意买了五个特大号加仑花盆、60升营养土。营养土倒在花盆里,花盆搁在阳台上,万事俱备只欠菜种,但是,我并没有菜种。无妨无妨,我都想好了,要种就要与众不同——
我留神起妻从菜市场提回来的每一袋蔬菜,甭管叫的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凡是带根的,我皆准备亮出剪刀,咔嚓之下,菜根便被我俘获,插在泥土中,重获新生——我是真么遐想的。
只可惜,事如我愿违,妻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大多数是去了根捆扎好的。看着一捆一捆的蔬菜界太监,我心有彷徨。
此外,妻子还从中作梗,但凡带根的菜她均偷偷地把它们的根切去,扔到垃圾桶。我便打着手电筒,在垃圾桶里极力翻找。
妻捂着鼻子说,你恶心不恶心,要种菜你倒是买种子去啊,在这翻来翻去得像只非洲鬣狗。我回答说,非洲鬣狗是肉食动物,而我,是寻找蔬菜们“生命根本”的有心人。
我费尽心思,也只是翻找到了带根须的蒜头、葱头、芹菜头,还有一种我说不上名的青菜。我将它们浅浅地种花盆里,浇上水,移到阳光下……
几天后,菜根们便纷纷冒出了新芽来,娇嫩翠绿地,带着劫后余生的欣悦。我看在眼里,心中也冒出一种说不明道不尽的感动。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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