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陌尘
【青春】未闻花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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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能护她安好
午后的阳光照在路旁的行道树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一大一小两个人慢慢地走着，正是那出院回学校的钟陌和吴棋。
“为什么这么着急出院，这么重的伤又是高烧刚退。”
“医药费太贵，咬咬牙就过去了，反正我都习惯了。”钟陌的脸上依旧那般平淡，丝毫看不出他身上有着那么多的伤，但是额头密布的汗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将一切暴露无疑。
“你还记得那天我进来时说的那句话吗？”
“哪句？”
“为什么不还手，以你的力量对上喝的烂醉的他应该不是问题吧。”
“还手，有用吗？”钟陌无奈的笑道。“不过是自己一时爽了而已。等我回学校以后，我妈怎么办。等到他下次喝醉了，他会拿我打他这件事继续朝我妈报复。不如让他打够了，我妈就能少挨几下。反正我年轻，伤好得快。”
“你知道为什么以前每次他喝醉我都会恰好干点坏事吗？”
吴棋默然。
“因为我看他喝醉了我就故意找点事，省的到时候打我妈。我妈那时候还以为我真的有这么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钟陌自嘲的笑了笑。
“那为什么不报警？这种事情应该马上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吴老师，你想的太美好了。现实远比想象的残忍，先不说我们那地方报警等警察来了他都快酒醒了，再者说报警又有什么用呢？那一次我报了警，警察来了，他很聪明，立马跪下来向着我妈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了，警察能怎么办，让我们自己协商解决，等到警察走了，报警的我换回来的是一顿打，等我从学校回来，看到的是我妈被打的在床上躺了三天了。从那以后，我就放弃了和他做对，他要打就打，他要骂就骂，只要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妈能过的好一点就行了。”
“吴老师，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同意，恨自己不能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吴棋停下脚步，看着钟陌，“钟陌，你要知道人生的路还很长，有些事情你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你以后也做不到。就像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你看不到路的尽头，但是不代表这条路没有尽头，你向前走总会走到头的，不是吗？”
钟陌看着路的尽头，不言不语，就这么看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明白。
“这个月你晚自习下课来我办公室，我给你换药。”
“嗯？你什么时候去买的？”钟陌缓过神来问到。
“就在你吃饭的时候，我还去和你的主治医生聊了聊，他说你这样子出院如果不好好养，以后很容易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药多少钱，算我先借你的，我会还给你的。”
“哎，你这小孩，咋就这么倔呢！天天就只有钱了吗？你别给我惹事好好读书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一码归一码。该还的一样也少不掉。”
吴棋摇了摇头，跟了上去。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下，缓缓地走向远方。
“哎，王建，钟陌都回去三天了，咋还没回来啊。”白洛随意地翻着手里的书问王建。
“我咋知道啊，我也在想着问题呢？按理说早应该回来了啊。不过你这么关心他干嘛？难不成你喜欢他。噢～”王建仿佛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般。
“这不是突然没了个书呆子让我们找乐子，无聊了吗？瞎想什么呢是不是找打啊！”
林雨涵坐在位置上，书翻在那一页，却许久未曾翻过。看着窗外渐渐变黑的天空，飞鸟划过天际，却唯独没有见到他。听着旁边两个人的吵吵闹闹突然好想他，即使他冷冷的坐在自己身后，却依旧感觉心安。
“喂”
“啪”林雨涵一慌，仿佛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了，手上的书掉到了地上，脸上微微的泛红。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我都看你都发了半天呆了，手里的书半天了一页没翻，还一脸花痴的样子，难道看到楼下的帅哥了，给我看看。”
“没有！别瞎说，想什么呢？”对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和他怎么可能嘛？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咦，我才不信呢！”白洛一脸鄙夷。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打开了，钟陌拎着书包走进了教室，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注视这个刚开学就失踪了三天的人，“额，免礼免礼”此时的钟陌也是有些汗颜，任凭谁突然被一堆人看着也是会很尴尬的。
好在钟陌的话一出，哄堂大笑，掩盖住了钟陌的尴尬，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回了位置。
“你还走这么慢，不觉得尴尬吗？”王建对着挪了好久才走到位置上的钟陌说，说着还打算动手去拉钟陌。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钟陌冷冷地说道。
“行行行，你是大爷，你老慢走，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是很享受这种注视啊。”王建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
“别废话，让个位置。”
“这是这两天的笔记，我全记下来了，你可以看一下，把拉下的课补上。”林雨涵转过身给才刚坐下的钟陌递上了一本笔记本。
“哦…好…谢谢。”钟陌有些惊讶于林雨涵的举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递完本子的林雨涵也在心里暗骂，自己手贱，干嘛这么着急把笔记给人家，显得自己很关心他一样。
缓过神来的钟陌，想起了一件事，他晚自习下课要去吴棋的办公室上药，就不能陪林雨涵晚上在这里自习了。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林雨涵正在天人交战，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整个人抖了一下，转过头，脸上还带着点微红。
“吓到你了吗？”
“没事我，看书看的太认真了。”
“你脸有点红。”
“教室里太闷了。”
钟陌不疑有他，“雨涵，这个月晚上不能陪你在这自习了。我晚上有点事情，所以你下课的时候和白洛一起走吧。”
“哦。为什么啊？”林雨涵听了这话有些失落，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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