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抑郁症”这个词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但除了抑郁症患者之外,或许大部分人对这个词的敏感度甚低,直到发现自己或者身边的家人朋友出现了这种情况之后方后知后觉,而我,就是这个大部分人中的其中一个。
正式开始去了解抑郁症是在今年年初。因为我一个正在读高三的堂弟走进了这个黑洞,在意料之外却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的原因是除夕之夜他还在我家和一群人吃烧烤,那时他表现的过分乐观我以为是青春时期的一些年少轻狂,以至于没有太多的怀疑或者问候。情理之中是他的家庭和某些客观主观原因。就这样过了几天,当大家都在张灯结彩地过春节的时候,他家却被整个黑暗笼罩了。他突然把自己关在小小的屋子,熄掉所以的灯,将他父亲拒之门外,任年迈的父亲苦苦哀求,在凌风中等待,他依然无动于衷。
后来在几个年轻人的奋力下,终于把那扇木门撬开。但随之而来的也是外人一片责骂的声音,诸如你为何这么不懂事,你父亲那么不容易把你供养大你却如此对待他;你个男子汉,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做的话。
那一晚,我百感交集,我也认为那不是我熟悉的人。
因为尽管家境贫寒,尽管家庭破裂,但他一直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人,起码考上了县最好的一中,在尖子班里名列前茅。我依然记得他说要考个重本要当个律师要给父母享受一下好日子。所以,那一晚的他我觉得有点陌生甚至有点不满。
几天过后,到了去学校的日子,父亲载他去坐车,似乎一切依旧。没有人怀疑他抑郁,只是迷信地认为撞了邪,因此,之后没有过多的关心或者过多的问候。
直到一个月后,打电话回家,得知他回家休养了。详细询问情况之后,我开始上网搜索信息,第一个判断是抑郁症但却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正好在当晚,广交会期间加的一个微信好友晒了他三年前抑郁症的病例,看了既心疼又欣慰,庆幸他终于战胜自己走出这个黑洞。
随即我联系了他,尽管并不太熟悉,但他依然愿意跟我分享了他这段经历,也给了一些建议。所以在他的建议下,再三催促家人带他去正规医院确诊。
果然,确诊是抑郁症。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四处搜索关于抑郁症的信息。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我输入“抑郁症”这三个字的时候,出现了一系列的问答,第一条是:抑郁症的表现是什么?“没人觉得我病了,他们只是觉得我想太多了。”仅仅这句简短的话有五千多的赞同,四百多的评论,那时我十分震惊,原来这世上有这么多的人陷在这个黑洞里。接着也查看了一些关于该如何协助抑郁症患者走出来的问答,其不外乎就是治疗、家人的关心、朋友的陪伴以及自身的解放。
所以,慢慢地,我开始关注抑郁症这个话题也开始深入地去了解。
我发现,或许得知自己患抑郁症不是最无奈的,无奈的是家人村人认为你得抑郁症的原因是你太懦弱了,认为这是一种精神上无法医治的病,于是只好用有色眼镜看着你。或许他们是农村人,第一次听说抑郁症。
我发现,抑郁症的人其实十分善良十分有上进心,只是他们躲在黑暗里暂时看不到光,躲在角落里不愿伤害他人而选择伤害自己。
我也发现,抑郁症的人有两个端点,一个是继续陷入黑暗甚至牺牲,另一个是战胜自己,走出黑暗走向前所未有的黎明。
......
此时坐在电脑前些下这些文字 ,距离他患抑郁症已经有9个月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和开导暂时有所缓解。而他在今年的高考失利之后选择了重新复读,我不知道将来他还会遇到怎样的风雨,我只能作为一个树洞,每个星期跟他化解生活中和学习上的结,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效果会是怎样,所以一边等待一边陪伴也一边做好他随时会复发的准备。
关于抑郁症这个话题,其实很早就想把它写下来 ,只是现在才提笔,为了什么好像也不太明确,可能某种程度上会让自己更愿意去了解这个群体吧。
既然写到这里,我也不妨再写几句。
我知道生活不易,但真心希望大家能给抑郁症患者们多一份理解,多一份问候,哪怕一句“我在”和一个拥抱。我也希望每一个暂时陷入抑郁淤泥中的人能够勇敢地走出来,这个世界依然多彩依然有温度依然有人在默默关心着你,当然,你依然值得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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