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我们讲“君子远庖厨”这个典故就是从这来的。
这个事说的还是齐宣王。孟子只要找到机会,都想激发齐宣王内在的自尊感。
有一天,齐宣王坐在那儿,看到一个人牵了一头牛,拉着走过去的时候,那个牛在打抖。牛要死之前,它是知道的,它会发抖。齐宣王就问:“你拉着头牛干吗去?”那些人说:“用它衅钟。”就是一口大钟做好了,要杀一头牛,把血溅在上边。然后齐宣王一看,说:“太可怜了,算了算了,把这牛放了吧,换一头羊去衅吧。”
老百姓知道这个事以后,就说齐宣王这个人太抠门,舍不得牛,用羊来代替。
孟子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他跟齐宣王说:“你怎么可能舍不得牛呢?”齐宣王说:“对呀!我这么有钱的人,我是舍不得一头牛吗?这不开玩笑嘛!”
孟子说:“不是,我知道你是内心不忍,你看到这头牛浑身发抖,你觉得难过。”那为什么换羊?因为没有见到羊。没有见到羊的时候,你没有那种感觉,所以换头羊。
那个羊是虚幻的,是没看到的,就是孟子讲的“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当你看到了,你心里就会有这种恻隐之心。
孟子往后稍微引申了一下,说千万不要小看你内心当中这么一点点善念,这么一点点善念稍微推而广之,可以从牛到人,可以从一个人到千百万人,你甚至可以想象在战场上死掉的那些人是什么感觉。
我们连见到一头牛瑟瑟发抖地被拉去杀掉都不忍心,我们怎么忍心让几十万人上战场去死?所以我们内心当中这点火种、这点善念,其实是非常重要的。
千万不要把它简单地理解为惺惺作态,人生的区别就在于这一点点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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