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文/闵文

    你见过蝴蝶吗？

    你捕捉过蝴蝶吗？

    你有多少年没见过蝴蝶了，你还记得蝴蝶长什么样子吗？

    伏案读书的时候，在文字中突然出现蝴蝶两个字，我不竟感到愕然和惊讶，我一个生长在大山里的孩子，竟然想不起蝴蝶翩翩起舞的模样！

    我努力的让自己回想，回想蝴蝶的模样，想到的是一只黑色翅膀黑色身体的蝴蝶，还有两只黑色的触角，黑色的翅膀上有着眼睛形状一样的花色图案，这种模样的蝴蝶绝对是生活在城市中的你想像不到的。

    我记得我曾经无数次抓过蝴蝶，徒手抓的，并不像小学课本里画的那样，用一个竹竿系一个网袋去套，我记得蝴蝶各种各样，但我真的想不起它到底是什么模样，时间太久，我真的忘了。以前见到它的时候因为太平凡，所以也没有深刻的记忆，纵然想不到现在再想相见是如此的难。

    我放下手中的笔，合起书，走出房间，手扶住阳台上的栏杆，看着窗前的世界。乌黑的柏油马路，热气腾腾，几株矮小的油树承载着这片空间所有的绿。偶尔也有鸟儿飞过来，落在树枝上做简单的停留，这鸟儿也真的是好可怜，四处奔波却无处安家！楼下人家的院子里载着几平米的蔬菜，稀稀拉拉的，看不到生机盎然。它们都耷拉着脑袋，没有虫儿和小鸡的陪伴，在这里无奈的无聊的生长着，过完自己的一生。

      我突然好想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到城市？远离故土，远离鸟语花香，远离这世间最清新的美。或许你会笑我傻，笑我无知。来到城市还不是为了挣钱，为了过得更好，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然而你却不知道，我在这里为了房子，为了生活，为了口粮，疲于奔命，穷于算计。为了工作，为了业务，点头哈腰，喝酒当水，恨不得趴下来叫别人爷爷，毫无尊严。

    我又经不住想问我自己，我的梦想到底是什么，我的追求到底是什么？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抬得起头，让自己活的有尊严，还是为国家经济建设做贡献？为什么要让现在的自己活得这样毫无尊严？到底现在的我是我，还是以后的我才是我？

    我以前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来到这城市间？响应国家城市化，大学毕业后出来找工作，工作后在城里安家，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容反驳。然而这一切都是对的么，难道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么？难道这不是我们伟大的党灌输的一种精神鸦片么？我暂时还没有答案，从今天起我会好好思考！

    我不敢说城市化不好，不敢说现代化太急躁，我也知道我将会继续活在这城市中，挣脱不了束缚。

    我还是决定下楼去公园里走走，公园不远，也不大，给不了我想要的孤独与宁静，转一圈我没做停留又回了。满园的小孩，在塑胶和钢铁支撑的游乐设施上爬上爬下，他们的一生将在人们制造的小小的世界中度过，可能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蝴蝶，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蝴蝶的翅膀上会有眼镜形状的图案，一辈子也感受不到天地的广阔和博大。

    路上我做了一个白日梦，我梦到我自己回到家乡，手捧着书，坐在田间拥有着我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