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聚餐时,看到家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时,正在吃一块软糯芋头的我怔住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于是,我好奇地问:“你的酒量是什么时候练成的?”她笑眯眯地回答:“没有练哦,我最开始喝酒以后发现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我是能喝酒的。”
从头到尾,应对自如,第二天照常出门,丝毫没有头痛之类的酒后反应。她瘦削的身材蕴含巨大的能量。
说起到酒量,曾被人问酒量怎么样?回答:“不怎么样。”“那工作这么多年没有进步呀。”然后,一桌子人笑起来。我自己也笑。
就所从事的工作来说,除了同事间偶尔的聚餐,几乎没有需要喝酒的场合。加上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际,所以,一年到头,我很少喝酒。
在热闹的饭局上,也总是话最少的那一个。敬酒时,有人说,你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在这样的场合下,别人也不会跟你说太多,你不喝酒或者少喝酒,别人说都没得说。
我明白话中的意思。
考虑到身体各方面因素,不能喝酒的时候,我一定不喝。确实理智。
如果场合需要,自身状态也很好,我也会跟周围的人一样,该喝酒的时候喝酒,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会是那个看起来突兀的人。
但不管怎样,总不会是饭局和酒桌上那个最出彩的人。有人酒量好,有人会说话,有人负责张罗,有人调动氛围。哪一项都不是我擅长的。
参与有领导在的场合比较少,大都是同事和朋友,总得来说比较随意。
我对人对事总是疏淡,无法给予深切的回应。可是,我明明又是一个感情充沛丰盈的人。这么说,又不矛盾。
感情深厚到无声,像波澜不惊的海平面下面暗潮涌动。转身或决定放弃的时候,看起来无情决绝。
除了工作时间,那些与人有近距离交集的场合并不多,大部分是一个人。
之前临时接到两个约稿。天初亮的时候,打开笔记本开始码字。屋内的吊灯散发出柔和明黄的亮光,在背后折射成一道阴影。
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北方的秋季阳光明亮干爽,气温逐渐升高。空白的文档,光标一闪一闪,文字逐渐凸显。
删减,剪切,粘贴,写到眼睛干燥发热,停下来,吃东西,小睡一会儿,醒来继续,直至完成。
不考虑时间节点,用大段的、整片的时间来做事,集中精力,是不错的方式。
平时的时间被四面八方的讯息切割成碎片化,无形中降低效率,看似知道了解许多,内心却比接受到讯息之前还要空虚。
有人说,不应该用“兴趣狭隘”来形容自己。我仔细想了想,想到自己还是有些感兴趣的东西,比如总是饶有兴致地看广场舞。
我记得有一次看一档纪实类的节目。
女主人公白天要在雇主家当保姆,晚上回家要照顾生活几乎不能自理的丈夫和父亲。身体和精神都极为辛苦。
即便如此,每天晚饭后的两个小时,她一定会走出家门,来到广场跳舞。虽然这并不能缓解一整天的疲劳,但至少有这两个小时的时间是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时间。
它的意义在于暂时得以从白天的身份和繁忙事务中解脱出来,全情投入时获得片刻的轻松和愉悦,即便音乐停止后,她又将回到那个时时处处都需要她的家中。
这是属于她必要的场合。
看着比我年长很多岁的人们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身体,眼神、表情、笑容里都展现着快乐,大概是像想也受他们快乐的氛围感染。这是我喜欢的场合。
总体来说,生活是愈发寂静的。
一直都是不善交际的人,仅有联系的一些人,也大都是主动出现。失去联络成为常态,也无心去探究原因。反正以我的秉性,刻意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是太难做好的事。
有几个同事和朋友,即便不怎么联络,也知道彼此都不会生疏,这样就很好,其他的,既不是必要的关系,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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