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许多的路,走过许多国家,看过许多风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突然间发觉一个人行走在路上,看沿途的风景有些孤单,单调。想要找一个人陪共同看美丽的景色,走余生的路。不知你可还愿意?
苏沫盘膝坐在床上写写删删,删删写写,一个小时就编辑了这么几个字。看着手机屏幕上长时间没有编辑而自动黑了的屏,复又点开。黑屏,点开,点开,黑屏。苏沫看着收件人吴越的名字,大拇指的指甲被咬劈了,最终下定决心一咬唇按了发送。
苏沫心里有些忐忑,想要吴越可以很快的看到,又不想他那么快看到,所以她选择了发邮件,而不是短信。
苏沫想着如果邮件发到时,吴越正在翻阅邮件,看到她发的邮件,他会怎么想,会怎么处理?是快速的回复自己?还是置之不理?如果回复她,她要怎么做?如果不回复她又要怎么办?苏沫把手机扔在枕头旁,脸埋在枕头里,有些心烦意乱。
苏沫回想她和吴越怎么会走到现在的地步,原本准备结婚的,如今两年不见,单凭偶尔逢年过节的问候,不知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还有存留。
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三四点苏沫才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她梦见了吴越,曾经的过往在她的梦境中回放。
两年前苏沫离开洛市,兜兜转转在外面自我放逐两年,两年的时间苏沫以旁观者冷眼看身陷感情漩涡中的一对对情侣,或最终经过磨练修成正果的,或渐行渐远的背影。或感动的令人羡慕不已,或让人难过的无法呼吸。那些让人难过的片段,好似自动的被她屏蔽了,遗忘了般,如今她只记得那些吴越对她的好。
“吴越,我想吃糖葫芦!”
苏沫挽着吴越的手臂在闲逛中,看到路边卖糖葫芦的玻璃柜,五颜六色的,吸引着苏沫的胃口。
“苏沫,起来,出去晒晒太阳,周末你准备一整天都睡懒觉吗?”吴越掀开被子,去拉蓬头垢面的苏沫。
苏沫闭着眼睛,任吴越拉起来,“我不想去。”吴越刚松手,苏沫就立刻倒下,用被子盖着头。
“苏沫,尝一尝我做的!特好吃。”吴越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用筷子夹住一块蛋糕喂到苏沫的嘴边。
“吴越,我想吃苹果。”苏沫坐在沙发上,对走向她的吴越说。
“你想吃就吃呀!没人不让你吃吧?”吴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说“苹果不就在你面前嘛!难道要我喂你?”说着把苹果伸到苏沫的嘴边。
“我不要带皮吃。”苏沫拒绝吃,“我不要你吃过的带口水的苹果。”
“哟!”吴越睥睨的斜看了苏沫一眼,坐在苏沫的旁边,。“想让我给你削苹果皮,还嫌弃我咬过的苹果,嗯?”说着拿起水果刀,认命的给苏沫削水果皮。
苏沫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一瞬间,苏沫有些分不清楚这时是早上还是下午,这是哪一天,哪一年。
苏沫起床打开邮箱看到没有未读邮件,心有些失落,关闭邮箱,苏沫呆愣了一会儿,洗完脸,拿上外套出了门。
游荡在繁花的街道上,看着车来车往,看着步履匆匆的上班族,看着脸上洋溢幸福的情侣,夫妻。
一连几天,苏沫每天清晨一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邮件看是否有吴越的邮件,可是每次都没有。
苏沫给杂志社的编辑发完稿件,刚起身就感觉眼前的东西在摇晃,头晕。苏沫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因为她本身就有些贫血,以为是自己起身起的快的原因也没有在意。
没过多久,苏妈妈打来电话,苏沫正在接开水冲奶茶喝,听到电话铃声响,她看了电话一眼,也没看到是谁打来的电话,开水洒在了手上一些,烫的她立即放下杯子,把手指放到嘴里吸,听到停了的电话铃声又响,于是就去接,看到屏幕上的“母上大人”几个字,划开接听键。
不等苏沫说话,苏妈妈就问她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Y市地震的消息。要她赶紧回家。
此时苏沫才知道刚才以为自己贫血头晕,却原来是Y市地震了。苏沫告诉苏妈妈她在离Y市很远的地方,没事儿的,她离震区还很远的,让苏妈妈不用担心。苏妈妈非要她现在就回L市,苏沫劝说了半天,不让苏妈妈担心,并向自己母上大人一再保证会照顾好自己,苏妈妈见劝说不动苏沫但还是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苏沫上网看震区的新闻,看到原本繁花的大都市,此刻变成一片废墟,看到一个个劫后余生的人伤心欲绝的趴在地上,趴在自己亲人的尸体旁哭泣,那些残忍的不忍直视的画面,让苏沫一阵阵的难过。突然间发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那些前一刻还可以说话的亲人,恋人,朋友,一瞬间就天人永隔。那些正在做着的事情就定格在了地震发生的那一刻,成了永恒,成了历史。看着一幅幅震区的图片,苏沫心里感觉很是压抑。看到一张母亲在楼房倒塌的时刻用自己不算高大的身躯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了一个安全的空间,孩子安然无恙,她却永远也无法醒来。
一张张图片看的苏沫有些热血沸腾,她决定要去灾区做志愿者。此刻,现在,立即。苏沫收拾东西,拉着不多的行李,拿起电话,想要给她父母打个电话,又怕她母亲不同意,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给她父亲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她去灾区做志愿者了,让他联系不到她时,不要担心隔断时间会给他们报平安的。
震后的灾区余震不断,苏沫跟着一群志愿者在后方做着救治的工作,忙的都顾不上喝口水,休息片刻。苏沫总会在有通讯信号的时候给自己的父亲打个电话,简短的没说几句话,信号就断掉。
苏沫有时候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想到吴越。尤其是这段时间看到听到令人动容的爱情,她发现所有让她以前认为的她和吴越跨不过去的那些大事,在生死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冲动之下,苏沫给吴越打了个电话,她特别想见吴越,想要看到吴越,电话在漫长的铃声中结束,苏沫给吴越发了一条短信:吴越,我很想你,此刻,很想很想!看着信息一直在发送中,看着手机上显示信号的竖线全部是灰色的,苏沫有些气馁。盯着手机屏幕没过多久就累的睡着了。
因为事情繁忙,苏沫就那天晚上给吴越打电话,发短信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
却不知在吴越看到苏沫给他发的短信后,立即给她打电话,电话另一头一直回复他的: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气的吴越在几天之内都摔坏了两个手机。
吴越惶恐,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苏沫怎么会突然给他发那样一句话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他们两年中都彼此不问对方行踪,本身他都对苏沫无行踪可查。
吴越一直联系不上苏沫,最后不得不向苏沫父母旁敲侧击,在苏沫父母那里虽然没有得到苏沫具体在哪里,但是也知道苏沫没事儿的消息。他提心吊胆以为苏沫出现什么意外的心也最终落在了肚里。
自从苏沫给吴越发了那条短信后,吴越每天都会给苏沫发电话,但是电话另一头一直回复他的不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就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气的吴越在心里都有见到苏沫要给苏沫修理一顿的想法。
一个月后
“明天下午3点,我就回洛市了,好久都不曾去衎亭了,不知道衎亭如今发展的怎样!吴越我想你了,你有想我嘛!”自从经历了地震的事情后,苏沫完全想开了。苏沫看着手机屏幕上吴越的名字,删删写写了很长时间才编辑了这么几句话。最后她原本想打个问号的,但是最终打了一个叹号,想要看到吴越的回复,可是又怕他回复的不是她想知道的。
上天似乎是一个爱开玩笑的,在苏沫刚把短信发出后,她搭载的客车就遇上了余震,把前面的道路堵住,车被突然飞来的石块砸中,翻到了一旁,一车的人受了或大或小的外伤和内伤。苏沫头碰到了旁边的椅背上,她感觉后背被碎了的玻璃扎进去了。她的意识没过多久就被抽离了。
苏沫做了一个梦,梦到她不知怎么会在地下半人高的一个洞里,四周黑漆漆的,很远的地方透着薄弱的微光,背后面突然进了大水,向她扑来,她摸索着,弯着腰向光亮处跑去。看着洞口越来越近,光越来越亮,跑到跟前才发现洞口很小,她根本都爬不出去,水越来越近,而她绝望了。
此刻已经在病房里的苏沫,不知道医生已经给她的父母下了病危通知书。
“苏沫,把手伸给我”
苏沫看到吴越逆光模糊的身影。“我出不去。”苏沫委屈的对吴越说。
“乖!相信我,我可以拉你出去的”吴越诱惑着苏沫。
苏沫缓缓的把手伸向吴越。
“沫沫,你总算醒了,”苏沫妈妈看到苏沫醒来,搂着苏沫哭着絮絮叨叨的诉说着苏沫的不孝。
苏沫看到不远处门口站着神色有些疲惫的吴越,在心里默默的说:吴越,幸好你还在!
吴越:苏沫,幸好你还在!还能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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