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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看了娄烨导演的同性题材作品《春风沉醉的夜晚》,男主角是秦昊,他扮演的是男同性恋者江城,看过秦昊演的很多角色,他最厉害的一点是——不管演哪种角色就完全融入进那个角色里。
近几年《妖猫传》里的陈云樵,《隐秘的世界》里的张东升,再回顾多年以前的电影,《青红》,《日照重庆》里秦昊的表现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他的演技一度让我怀疑每部电影里的秦昊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他是六代导演们御用的男主角,曾三次获得法国戛纳影帝的提名。
《春风沉醉的夜晚》里的江城眉眼,行走,言语里处处都透露着属于他自己的风情,不能用“娘”这个字形容他,江城的妩媚里又有刚气。娄烨最喜欢的镜头是跟拍,最开始时,江城和自己已婚的恋人王平去小屋私会,这一段的跟拍向观众展示出爱情的平凡性,无关乎性别——你要在雨后为我读喜欢的那本散文集,我们大方的牵着手漫步在山郊,也可以像平凡人那样对彼此说一句“我爱你”。作为观众,我觉得似乎是在窥探一对男同性恋者的生活,但这样的镜头恰恰说出爱情是平凡的,他们就像普通的恋人一般。
王平的妻子察觉到他的反常,发现了王平和江城两人“不入流”的恋爱,她去江城所在的公司大闹了一场,江城很爱王平,但是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他选择和王平分手,或许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王平回归正常的生活,却没想到王平迫于现实的压力,在一天早晨自杀了。
江城是在一家酒吧里被找到的,他崩溃的大哭,往昔的恋人已经不在,而现实仍然残酷,男同性恋在正常人眼里是“有病”的存在,找到江城的人是罗海涛,罗海涛受到王平妻子的委托,拍下王平和江城两人私会的场景,在跟拍的过程中,罗海涛被江城的风情所吸引,和江城保持着一种暧昧不清的关系,罗海涛有女朋友,他不想放弃江城,也不想放弃女友,我开始怀疑罗海涛找到江城是不是仅仅为了“刺激感”,倘若是真爱,又怎么会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前。
“我从来都没有问题。”江城说出这句话时,我也被触动了,他在爱情里一直是被动者,和王平在一起时,被要求伪装成大学同学来骗过王平妻子,和罗海涛在一起时,又在某种意义上只是为了性爱的不同体验。王平死后,江城要去旅游,罗海涛要和他一起去,却在半路上要求带上自己的女朋友李静,询问江城意见时,江城便说了这句话,“我从来都没有问题。”
尽管三个人的旅程显得很怪异,但他们还是出发了,某天罗海涛和江城亲吻时,被李静给撞见了,但是那晚罗海涛依旧抱着李静睡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当时的人大概都是这样想,你爱的那个人是男人,不管你们怎么亲密,反正最后还是应当和女人结婚生子,两个男人的爱情甚至难以被定义为“不忠”。
高速路上,李静悄悄离开了,罗海涛埋怨江城不应该带她一起旅游,江城压抑已久的脾气终于爆发,他赶走了罗海涛,这是本片中江城的第二次爱情,也以失败告终,罗海涛爱过江城吗?我不确定,从罗海涛眼里我只看到了新鲜感和征服欲。
又是戏剧性的一幕,王平的妻子想要刺杀江城,打闹中她被推倒在地上,江城连忙想去扶她,却在这时被刺中了脖颈,江城平静的眼神里蕴含着微微惊讶,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街上,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镜头采用了第一人称拍摄,周围路人脸上的好奇,被送进急救室时天花板不停闪烁的灯......
故事结尾的江城在留下的疤痕上纹了大片的纹身,我认定那是爱情之花,疤痕不需要被隐藏,应该盛放,江城开始了他的第三段爱情,那个人是个穿着女装的男人,这一次江城不想变得被动,只有他作为局外人欣赏自己的爱情时,他才会有安全感。
看完影片,我只记得江城,跳出影片,看看饰演者秦昊,这才恍然大悟,是秦昊给予了江城生命力,在这个故事里,秦昊就是江城,他的演技堪称完美,对一个演员最大的赞赏就是,你演什么就是什么,而不是像。
秦昊是国内当之无愧的文艺片男主角,每部影片里的他就是一个全新的他,不必过多赘述,只要欣赏他,欣赏他的角色就好。
蓝港森林/池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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