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明天开始降温了,这座城市正式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冬天。
我是一个极其怕冷的人,从小就是。
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天,就常常下雪,不像现在生活在南方,几年都不一定能下一场雪。
小时候,下雪是很平常的事情,村庄和田野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日子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冬天,直到春节过后,元宵节过后,温暖的春风才会将麦田里的厚雪被逐渐消融。
那时候的农村电器很少,空调更是闻所未闻的东西。
那么在天寒地冻的农村,人们都是怎样御寒的呢?
记得小时候,白天父亲会在堂屋生一个火盆,全家人会围坐在火盆周围说说笑笑,偶尔也有爱串门的邻居也会加入其中,大人们说着孩子们听不懂的笑话和八卦,孩子们也互相交谈着彼此遇到的新鲜事。温暖的房子里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声,那画面热闹又温馨。
偶尔母亲会丢几个从地窖里挖出来的红番薯在火盆里,用不了多久,烤番薯的香味就能吸引一群馋嘴娃娃,借着找我们玩的由头来蹭烤番薯吃,母亲每次都看穿他们的小小心机,也不戳破,就只是眼含笑意将烤熟的番薯掰成两半,分给那些孩子解馋。偶尔,我们也会如是去别家再蹭回来,哈哈哈。
正午和傍晚的时候,父亲还会把他那把烤的发黑的陈年老酒壶,斟满二两劣质白酒,放在火盆上,支起一个架子在那温酒,然后再就着一碗母亲做的胡辣汤和辣椒炒酸菜,抿一口老酒,口中还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啊”的满足感,算是过了酒瘾。
饭后,母亲有时会去跟几个邻家妇人一起围着火盆纳鞋底,话家常,谈论谁的鞋样好看,谁的手巧,谁织的毛衣花样最时髦,时不时还会忍不住赞叹一句“你咋那么能!”算是对勤劳朴实的农家妇人的最高褒奖。
而喝的微醺的父亲,有时会跑去邻居家跟他们一起打几副扑克,有时就直接钻进被窝,借着酒意,呼呼大睡。
孩子们呢,自然是撒欢似的找小伙伴们疯玩,尽管那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各种各样的玩具,但智慧的孩子们似乎总能创造出各种有趣的互动游戏,玩的乐此不疲。
总是玩到天黑,还舍不得回家,直到听见母亲喊我回家吃饭的吆喝声,穿越半个村庄隐隐约约的传进耳朵,才忙不迭小跑着朝家的方向跑去。
要是搁现在,也就是一通电话就能搞定的事,那时候,却是只能靠扯着嗓子喊了。当然,现在如果再像从前那样大声吆喝喊人,准会被人当成神经对待,但那时候,这吆喝声承载的却是最温暖动人的母爱。
入夜,在那千百个没有空调的夜晚,智慧的母亲总是在卧室中间放一盆炭火,上面罩一个镂空的大罩子,把我们第二天要穿的贴身衣物放在罩子上烤着,这样,即能提升房间温度 ,又能让我们第二天穿上被火烤的热腾腾的衣服,别提多暖和了。
碰到阳光晴好的日子,母亲就会及时的把厚重的棉被,赶紧拿到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晒太阳,这样既能增加被子的松软度,又能提升被子自身的保暖度,还能让棉被上充满阳光的味道,舒服又温暖。
那时候的人们物欲很低,没有那么多的攀比心,日子简单又惬意。
现在人们在经济上超过那时候千万倍,忙碌的生活让我们很难得有闲下来,好好享受生活的时光。
经济上越来越富有,精神上却越来越怀念从前那简单幸福的美好岁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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