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初以来,除了偶尔采购些生活必需品,便鲜少出门。昨日,饭后,应发小之约,名曰:散步。
我们沿着街道向北走去,那是我们村最大的一条街了。沿街在东西两侧对称坐落着些房屋瓦舍,又有一条条胡同向更深处延伸,前两年也铺上了水泥路,胡同也变得宽敞些。放眼望去,整个村庄的布局也算是规规矩矩的。再往上走,又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宽敞大道,交汇处形成十字路口,算是车辆往来重要的交通要道。从前就读小学时,那里也是校车等候点。大约还要走上一段路,才可以走到村庄的最北端。那里有个小型公园,配置着几个健身器材。旁边的主干道上,挖了一条几尺深的沟渠,作为水流输送道,将山上的水送到家家户户。在这之前的十几年,我们都是饮用含碱的井水,味道自然称不上甘甜。
说好了散步,便继续往前走,道路尽头便是一条沥青公路,沟通着村庄与外界的联系,那是313省道。公路整体是倾斜的,或者村庄是倾斜的,我一直也没分清。在那里大致沿公路向东北方向走,顺着坡度下行,大约十分钟的脚程,便有一处校舍,那是我初中就读的学校。然而,现在校舍已经翻新,被重新粉刷成了五颜六色,摇身一变成了一所幼儿园。我们也往相反的方向走,则是一个坡度较缓的上坡,远处的太阳正在下沉,以肉眼可分辨的速度,想起来几天前一位朋友向我看过的落日,也想自己拍一张,不过只剩最后一点太阳的轮廓了。
其实在这条省道上,我们是不太敢并排而行的。作为重要的运输通道,每日都会有重型卡车伴着沉重的声响驶过,也是因为很少有其他车辆通行,所以速度往往很快,每当听到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们便会站在公路最边缘的位置,静静等待它驶过。
就这么逛了一圈,便刚好可以从另一条路上绕回村子里,待发小换完鞋子,再次出发时,已是夜幕降临,同行的还有发小的母亲。
我们这次去了村北的那个小型公园,那也算是我们的故地了。公园对面的家门口,有三四个小孩子在嬉闹。一个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上一次来这里时他还坐在宝宝车里说不成话。还有一个被年轻的妈妈抱在怀里。听说她应该是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却已经是作为3个孩子的母亲了。
我们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三年前了。那个时候,正是高考后的假期,当时还在畅想美好的大学生活,发小虽然只是刚过本科线的分数,却在一旁的墙壁上挂起了横幅:热烈祝贺×××之女以×××分顺利通过本科线。那是独属于农村人的骄傲。我们正聊着此次的疫情,旁边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天色已然分辨不出是谁,通过声音方才辨认出是哪位长辈,我热情地回应着,以村里人的口气。在外待久了,回到家里,切换到何种态度和语气与街坊邻里攀谈也是门大学问。
天色越来越晚,只能看见远处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已是过了七点,也该回去了。又陪发小去了趟小卖部,又遇到了另一位长辈,感叹道“这俩闺女长得真俊哩!”来自长辈的赞美总是甜的。后来,又语重心长道“一定要找个好婆家,不能找远啦。”我一一应着好。
回家的路上,感觉之前的阴郁也一扫而空。和许久不见的挚友散散步,与长辈们闲谈几句,心里也瞬间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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