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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开花了,我才知道世界上还能长出那么小的向日葵,这一定是长着给小矮人磕的葵花籽吧。
高中同学从佛山回来考公务员,顺便召集几个老同学吃饭。四年不见的老郭,水产养殖专业的,毕业后签了正大公司,在它旗下一个养殖场工作。他前段时间一直在海南,现在在湛江。见到他的时候,觉得跟四年前没什么两样,就是,变黑了点,皮肤也粗糙了不少。他说工作很单调,养虾苗,工作地点远离市区,每天的日子很安逸,又不用花什么钱,但感觉自己像是在养老。
他说,这样的日子很安稳,但是一出来,就感觉自己跟社会脱轨了,城市日新月异,自己却格格不入。他问我,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是不是应该在城市里多闯闯。
我说,我也不知道呀,我没离开过城市,享受着它的便利,也知道很多人在痛苦地挣扎。每条路都有它自己独特的风景吧,自己觉得充实而有意义的,就是最好的路。
他说,打算明年二月份辞职,正好一年。离职后要交另一年的违约金。还是回这里好,这里有很多同学,一起奋斗,有空出来聚聚会,聊聊天,也是很有意思的。
或许是好久没见了,从高中开始回忆,到大学点滴,再到工作初始,饭桌上不至于很无趣,但这一顿饭,隔了四年,还不知道下一顿会是哪一年。
我这人,有些好人气,从省外回来的朋友总喜欢喊我出去小聚,高中一帮“狐朋狗友”,多年不见,但总有人不时找我聊聊天,男生女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天南地北地聊着。
傻傻,高中的时候长得黑黑壮壮的,眼睛很小,能灵活地左右转。来来去去都是穿着松松垮垮的大号衣服,配运动裤。整个人傻里傻气地,高中的时候在宿舍,舍友玩猜码(没有酒,纯猜),他就被派去门口看门。不知道哪个女生先叫他傻傻,后来,他就叫傻傻了。
聚餐的时候,傻傻带着女朋友,后来才入的桌,开小车来的,说是他不喝酒,想看几个兄弟猜码。但其他人也没有喝酒,都陪着我喝王老吉聊天。
我跟老郭说,傻傻变白,而且瘦了,穿的衣服很有品味。突然想到以前的他。我望着傻傻说,有个事情,不懂傻傻给不给说,他笑着说,什么事,你说。
我这人记忆力有时候是真的超级好。高中那会,傻傻坐在高二楼教室的最后一排,打开一张报纸,傻里傻气地喊出一句“猪肉降价了”。接着又说“哎,学习,2013我们一起上大专。”(什么鬼,老娘是要考大学的好么,上大专我爸估计叨死我。)说完傻傻当年的话,我们都笑了,傻傻说,你看我当年,这么小就关注民生,所以现在就当老板了。我说,对呀,你最厉害了,当年还有句话你也不要忘记,“苟富贵勿相忘”。
看着现在的傻傻和老郭,我终于知道傻傻为什么有女朋友,但老郭没有。傻傻变成了一个更好的自己,而老郭,好像还比较朦胧,也不知道,以后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傻傻以前喊我“鬼子”,现在叫我小洋洋。哎呦妈呀,感觉自己地位好像提升了一点,估计我是变成他心目中一个靠谱的老同学吧。还有,当年我们那个班,机乎都是二本以上,我们是一起上大学,没有一起上大专。
静静,性别男。跟我上同一所大学,只有在我每年搬宿舍的时候,他才能发挥老同学的用武之地,不然,平时连约饭都懒得约。静静这几年变壮了一点,毕竟是人武教官,饭桌上一直跟傻傻聊他带军训的事情,我只负责在旁边起哄。傻傻一直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我们俩赶紧凑一对。这句话三年前见我俩的时候他也说过,现在不同的是,他旁边多了个女朋友,而我们依然没有成为一对,以后也不太可能。
静静是仗义的哥们吧,只要有事找他,他从来不拒绝。而我不厌其烦麻烦他,最多就请他吃顿饭,再加几个谢谢。有时候觉得他挺可怜的,摊上我这么个老同学。
静静说23号左右,他考信用社,想考回我们高中那个县城,他觉得那里挺好,静静是外县跑来我们县读高中的。我说,我依然会在这座城市,狗璐璐,小叶,陈璐,陆周,阿娴……好多朋友都在这里。老郭说,你看看人家,从县城就出来这个城市。而我们要么跑外省,要么跑回去。
后来静静说,他也不确定,可能也会留在这里,不懂能不能找着工作……
四年后的一句,哈喽,好久不见。再到一顿饭后的,走吧,回去休息明天早起看书,明天上课,明天返回湛江。送你回去吧,不用了,挺远的,我俩顺路,一起回去就行了……
再见!拜拜。
不知道,又是多少年后呢?
这种饭局,偶尔聚一次会很有意义,聚多了,就会觉得无聊吧,毕竟这个时候,大家把时间花在熬夜看剧,打游戏,玩手机上的时候觉得无所谓。出去聚的时候会觉得,不行,我明天上班,明天上课,我忙不过来,几个人聚着尬聊有什么意思,不去。
但是,大家见个面,也只是为了想看看,不在你身边的这几年,你变得怎样了,是否更好了,是否没有变,是否在迷茫,抛出来聊聊,总好过,一个人,默默地承担。
总之,一定要努力活出自己喜欢的样子,不要着急融入世俗,多读书,多提升自己,这便是我从跟他们几个的聊天中领悟到的一些人生方向。
我的世界,就真的开了一棵供小矮人磕的向日葵。我知道,你的世界会有五颜六色的鲜花。这便是生活吧。那么,加油吧,好好地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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