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接任初三毕业班,有些不适。和刚毕业的上一届相比,显然没有了那种带了三年从而知根知底的熟悉感。
毕竟之前有了两三年的吸粉累积过程,教室里打眼望去,基本都是自己的忠实粉丝。倘若哪个小子胆敢在课堂上冒犯或者捣乱,则可以直接向他“开炸”。末了,台下还常常是掌声如雷动,接着娃儿们会集体声讨“发难者”,让他再也无法混迹于“江湖”,不敢再在课堂上作恶了,唯有乖乖地踏着节奏学习。
尤其是上一届三班的娃们,超级可爱,一边嚷嚷着“班语文成绩全级第一都当腻了”,一边却丝毫也不肯放松……这一切,随着娃儿们的毕业而终结了,最会逗我开心的娃儿们终究离我远走高飞了。
如今,走上讲台,齐刷刷的是一片新面孔。传闻尚有几枚顽童夹杂在其间,据说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可谓名声在外,我直呼头痛。无论情况如何,也得想办法搞成绩,毕业班嘛,总得拿出像样的成绩来,中考拼的就是竞争力。接下来我在教育教学工作的主攻方向是抓成绩,要想抓成绩,就得先从圈粉开始。
说到圈粉,这是一个艰难累积的过程,也是一个颇有成就感的过程。
上周的一个晚上,我坐在讲台上值班晚修,阿贵捂着肚子走上来:“沐春姐,我要上厕所!”我看看挂钟,已是近九点了,离下课还有半个多小时,我便说快去快回吧。阿贵拿着一卷纸巾一溜烟儿地跑出了教室,往厕所方向奔去。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仍不见他的踪影,我一开始也并没有着急更没多想。男孩嘛,天性贪玩,疑心他是不是偷偷溜进教师办公室蹭空调去了!因为天气实在太热,男娃儿们耍点小聪明借故去办公室蹭空调都是常有的事。
又过了几分钟,见他还没回来。我走到他同桌边上敲敲桌子:“你同桌真的去方便了吗?你可知道?”他摇了摇头。
一调皮鬼调侃道:“难道阿贵他并非吃五谷杂粮?就算是上厕所‘拉铁链’也该解决完问题回来了呀!半个多小时了呢!”班里的娃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眼看着离下课越来越近了,阿贵却一直没露面,我终于着急了,万一晚修下课后他还没回来呢?该去哪找?万一他身体不适晕倒在厕所了呢?不敢多想,我赶紧派他同桌去寻找,他的同桌出去转了一圈后,很快回来汇报说厕所里人影都没有。
再看看时钟,只剩三四分钟就下课了,又派阿贵的同桌去医务室瞧瞧。不一会儿,他气喘吁吁地回来汇报:“老师,我从操场那边径直去医务室的,也不见他人影!”
这下可急坏我了,一个大活人就不翼而飞了?跑哪去了呢?外面又是黑漆漆的,我忐忑不安起来。
晚修下课铃声过后,娃们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边不忘宽慰我说:沐春姐,我们回到家联系上阿贵就会设法告诉你的,别着急!
哪能不着急呢?我赶紧跑到办公室去找,也未见阿贵的人影。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看到阿贵站在办公室的空调旁敞开校服享受空调的样子啊!可是,除了几名同事外,半个学生的影子也未见。我悻悻地离开办公室返回教室去了。
我不敢离开教室,静静等候阿贵回班里来。娃儿们都陆续离开了教室,就剩我那孤零零的身影,站在走廊上朝四处张望。
同学们离开后,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过,这才见阿贵急匆匆地朝我走过来:“沐春姐,我胃痛,上完厕所,又去了医务室,没来得及跟您说”。说完,阿贵简单地收拾好了东西就拔腿跑去赶校车了。
第二天,当阿贵得知我头天晚上为了他而担忧时,羞怯的笑了笑,表情里满满的都是歉疚。我告诉阿贵,他的同桌跑的可真快,一路飞奔地去四下里找寻他,虽然并没找到,但足以证明他有个好同桌,阿贵的同桌腼腆地笑了起来。
阿贵这才解释道,他是从教学楼去校医室的,返回也是经过教学楼。原来如此,难怪同桌找不到他,两人走的是不同线路。
接着我问大伙,阿贵的优秀同桌叫啥名字来着?同学们恶搞起来:“沐春姐,叫他‘黑猪’,对,就叫他‘黑猪’吧!”我看他果真皮肤黑的透亮的那种。至于阿贵的名字,老早就知道的,因为他学习不上心,底子薄弱,乃重点关注对象。
接着,我又好生夸了阿贵同桌一把,接下来我留心观察这两个孩子,他们都开始规规矩矩上课啦。
阿贵原本比较懒散,作业有时都难于交差,办公室同事间流传着关于他的各个版本的“典故”。但这些天看他都在跟着我的步伐努力地学习,尽管有些吃力。而他的同桌则似乎更卖力了!希望他们能有所收获!
真诚的关切与适时的赞美,令我暂时成功圈粉两枚。革命尚未成功,在圈粉的路上,再接再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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