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祭祖的七月半了,也就是传统民俗节日“中元节”。在小的时候,总是对中元节有着既新奇、又惶恐、外加兴奋的感觉。
因为民间又称之为“鬼节”,莫名中总让人有种天然的敬畏,加之祭祀之庄严规矩之繁复,路边燃着香烛纸钱,老人常会勒令小孩们不要在这个节日里靠近水边,更让人诚惶诚恐不敢有一丝不敬的逾越。
骷髅团扇自古人们就对于“鬼”有种神秘的敬畏感,觉得“鬼”既有神之怪力,又认为“鬼”没有神的善良,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基于这种鬼神之说的震慑力,又融入传统孝道的教育在其中,让人们自觉地继续孝敬已逝的先祖,在迷信的力量中夹杂着道德文化的传承,也是一种智慧。
其实这种文化传承的智慧不仅藏于习俗风情当中,在传统书画当中也同样有过“以鬼载道”的情形。
骷髅团扇绘画题跋在中元节快到之际咱们就一起来说一说、赏一赏古代的那些“鬼画”,看看古人是如何将艺术、哲学和传统文化融合传于后世的吧。
说到以“鬼”为主题的古代绘画,有一幅宋朝画师画的“鬼”最为有名,也就是南宋著名的“三朝画师”李嵩所留下的骷髅团扇画,此画曾作为顶级古画进入皇家藏品之列,如今也是藏于故宫禁库之内。
民间传说当中“鬼”往往并无确切的模样,而骷髅是肉体死亡之后留下的可见形体,故而在艺术作品当中骷髅通常都是作为“鬼”的形象。
绘画局部在骷髅团扇画中出现有两具大小骷髅,更诡异的是画中还有两对母子在骷髅前后,其中一对为哺乳母子形象,另外一对母子则于骷髅前做嬉戏状。
哺乳母子与骷髅同框,实在诡异,故而有古人曾在赏画时说“不知是何意义”。画中有“五里墩”牌楼一座,墩下大骷髅席地提线操控小骷髅,身后妇人抱婴儿在怀安然哺乳,骷髅前又有一妇人欲唤回爬地小儿,而地上的稚子则手指骷髅做攀求之态。
绘画局部有人认为此画是以爬地小儿的视角所画,古有“婴儿可视鬼”的传言,也就是说,画中骷髅唯有爬地小儿看见了,他才会手指骷髅欲攀求玩耍,而画中两位妇人均看不到骷髅的存在,因此骷髅团扇的寓意,就是指凡夫俗子自出生起就要受到种种无形诱惑。
另有解读则认为这幅画作藏着人生大道理,用哺乳母子与骷髅同框的诡异方式,画出了传统文化中生与死的天道轮回哲理,画出了人生真谛的本质。
绘画局部画中乳儿代表着生,爬地玩耍的小儿意味着成长,妇人代表着人生的束缚和牵绊,骷髅代表着生命的终点,人生就如骷髅团扇所示如此往复轮回。而大小骷髅的提线戏法,则昭示了命运难以自控、人生如戏的真谛。
虽然此画满是诡异恐怖的气息,却并没有虚无消沉的悲观,骷髅的轻松姿态、伸手攀爬小儿的好奇神态、哺乳母子的安详,都有种积极阳光的处世观。
李嵩绘画从生到死的轮回当中无时不存在着各自的乐趣和幸福,也有着各自的依恋和牵绊,尽管世事无常轮回不变,但一切都仍然有着各自的意义和价值。
所以,在那些与“鬼”有关的民俗或者绘画艺术当中,“迷信”或许只是一种承载传统和思想的表象,透过那些鬼神之说,总是能发掘出其中的智慧和思想,让人不得不感叹古人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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