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小说的作者是石田衣良,日本人。关于他的名字,其实我很陌生,之前只是误打误撞看到了一本《IWGP》,即《池袋西口公园》,原来它有同名日剧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但“池袋西口公园”系列却是让我大吃一惊,虽然封面说是推理什么的,但我读完全本却没这种感觉,反而对作者细腻的笔触和人物形象描述印象深刻,因为太过自然,我一边读一边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那些人物的样子了。我觉得这种小说很适合搬上银幕,因为人物鲜活,很能情感共鸣。在网上搜索一番,原来真的有电视剧。自此,我记住了石田衣良这个名字。
之后就是刻意去找他的作品来看了。根据介绍,这本《4TEEN》是第129届直木奖获奖作品。我有些意外,毕竟这种奖项太有名,我多少也听说过,感觉应该是文学气息浓厚或者传递出社会责任感又或者具备某种重大意识的作品才能获得的殊荣。但这个书名加上短短的介绍,明显有一种青春气息铺面而来。难道是某种沉重的青春题材?但十四岁的年纪里,究竟能传达出何种重要信息呢?终于忍不住要翻看目录:1 惊喜 2 月光草 3 飞翔的少年 4 十四岁的情事 5 焰火绽放的夜晚 6 我们谈论性 7 天蓝色的自行车 8 迈向十五岁的旅程。这份目录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我花了一个下午读完之后,却忘不掉那四个令人可敬的少年了。
读小说《4TEEN》所想到的故事的四个主角分别是直人、阿润、阿大和哲郎。他们都是十四岁的初中生。我不禁回想自己的十四岁,好像记得的事情很少,关于朋友的记忆也很淡。交朋友并非易事,容易相聚的人也容易分离。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神奇的力量让这四个人如此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呢?直人家境富裕,却身患早衰症,衰老速度是常人的三倍。这个腼腆少年的心情可想而知。相比之下,他活不过三十岁的这个命运反而显得遥远。三个小伙伴为了给他惊喜,不惜去街头找援交女孩。那时候谁也不曾想到直人的衰微速度究竟有多惊人。而那个叫做理香琳的女孩最后替直人在同伴面前保住了尊严,虽然那三人早已知道真相。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四人之间的连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共鸣般的心情渡过去。这是他们共有的善良。整个故事都是以哲郎的角度说出来的,他是四人中最普通的那个。他既不像直人身患怪病,也没有阿润那般聪明伶俐的头脑,也非阿大那样四肢发达、情感直白。一句话,他只是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也许还有点怯生生的,一眼就能看出的书生气。但这样的他,恰好是最适合的观察和记录者,因为他有足够细腻的感情。而他会喜欢上瑠美奈,也许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个因为节食减肥过度甚至患上厌食症的女孩,对哲郎来说,她就是她,胖或瘦,并不重要。而伙伴们对她的接纳,无疑给了哲郎巨大的勇气,那是在这个充满各种眼光的世界里直行穿梭的能量。这样四个人仿佛组成了一个圆,让我看到了希望所在。最初的时候,我并不喜欢阿润,虽然他是四人组的主心骨,但聪明的他时时都有带有一种嘲讽的技能,对相关的事情总一针见血地嘲笑。虽然在直人患病的情况下,他时常想要调节气氛,但我对这种方式总归有距离感。直到,他喜欢上了中年主妇玲美。为了帮助遭遇家暴的玲美,他所展现出的勇气与智慧,我自叹不如。即便他身材矮小,戴着眼镜,但自此在我心中形象渐渐高大起来了。而故事中的阿大,似乎总是在吃东西,壮硕的身材永远引人注目。和直人、阿润、哲郎不同,阿大的家境是最差的。一直到他无意杀死酗酒的爸爸,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年长久以来所背负的命运。但阿大就是阿大,永远在快乐的面对生活,一边吃一边嚷嚷得起劲儿。我几乎要忘掉他每天所面对的现实了。这样冲动中带着沉稳的阿大,面对怀孕女孩夕菜时又展现了无比的勇气。我时常想起他说的那番话,“冬天里,我老爸死了。一时间,全家人都觉得受伤不已。或许我本不该插嘴 ,但一家人最好还是尽可能不要破坏家庭的形式。”“老爸死后,我看了许多讨论成人与小孩的书。不管哪本书上,写的内容全都一样。会动手打孩子的父母,他们自己小时候也曾挨过父母的揍。这是一种虐待的连锁反应。如此一来,那今后我自己又会变得如何?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生下孩子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像老爸当年打我那样去打孩子呢?到了最后,我是不是又会被那孩子所杀掉?”谁说阿大没有想过更深的问题呢?他不是也默默成长了吗?
在轻快的自行车风中,我一面看着这四个人的生活,一面和他们共同成长。无论成人的世界如何变化,这四个少年曾经有过的感情岿然不动。而有了这样丰富多彩的精神体验后,我相信无论以后走在多么贫瘠的大地之上,他们的周围也一定会长出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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