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

                    大艺术家

                              ——本草

阳光把色彩烘干，空气让颜料混淆。西岚在给画布上妆，而诺羽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行为艺术”。房间里静的只有只有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画完了。然后他随手扔掉画笔，把画也扯下来扔到地上，随后他一头栽到床上。诺羽慌忙蹲下来把画捡起来装进她准备好的袋子里。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西岚画画完是要睡几个小时的，可今天他没有睡着，反而是躺在床上看她收拾。她打扫完被西岚弄得狼藉的房间，抬起头发现西岚还是在看她。

她随手拨了拨刘海问道：“您有什么需要么？”他指了指自己沾有颜料的袖口，“我等下要做件大事，你去给我找一套西装来！”说罢拿起桌上的花瓶把玩着，诺羽刚刚转身去往衣柜方向又被他叫住，“另外我饿了，给我来点烤鱼要没有刺的，还要杯红茶，记得加糖。”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她刚刚出门口，就有个高瘦的青年人在门口等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诺羽的头发，慢慢说道：“辛苦你了，叔叔他今天有画画么？”她点了点头拿出那幅画来，年轻人看也不看就收下来，然后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很熟练地给她戴上坦桑蓝项链，“宝贝儿，我还有点事，麻烦你继续在这守着。”随后他带着画走出门。她看了看宝石，然后走进厨房给西岚弄烤鱼。没过多久，烤鱼就装上了盘子，以及西岚专属的红糖红茶都被端进房间。西岚喝了一口红茶，直咂嘴，就好像在平常烈酒一样。待他放下杯子，一脸迷惑地问诺羽：“我的衣服呢？”，诺羽原本以为他是一时兴起要换衣服，没想到他真打算换。赶紧跑下楼找了一件他侄子的西装给他。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特别长，都露不出手。然后他摇了摇头，“我不要这个！”随后他从床底下拿出一套皱巴巴老式西装，西装上有一层层厚厚的灰。然后他麻利地换上还不忘斥责到：“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出门找，真是怪人！”诺羽只好陪着笑，然后他又嚷嚷着要纸笔。给他之后，他趴在床上写着什么，诺羽本来打算像往常一样在旁边看，他拿起一张纸折了折，随后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等会进来！”，然后她在门外等了很久，才听到他的召唤。

他此时带着纸折的帽子，站的笔直。其实他年纪不小了，但是偏偏生得一张娃娃脸，显得很年轻。花瓶里的花也被他拿出来夹在信封里，他把信封递过去，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致艾丽斯小姐。诺羽拿过信来，“先生这是要寄出去么？”，“对，记得说明我现在是多么憔悴，但是一定要告诉她不要为我担心，虽然别离是令人痛苦的，但是请她保持住优雅，有缘我们会再见的！”，“那往哪寄呢？”，“园林路92号，艾丽斯小姐收。”然后她再次走出去，一看她走出门，西岚就把这身行头卸了。躺在床上吃着早已冷掉的烤鱼。

晚上星星正闪耀，年轻人悄悄地打开大门，看到诺羽正在餐桌前摆弄着餐盘。他缓缓走到她身后抱住她，“今天卖了个好价钱，明天咱们一起去吃大餐吧！”诺羽靠在他怀里一脸迷惑地问着他：“你认不认识叫艾丽斯的女性？”，“这名字太普通了，认识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呢！”，“那你叔叔有认识艾丽斯么？”，“应该是不认识的，他从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的，都是我父亲在照顾他，他应该是没机会认识女性的。”诺羽拿出那封信，他轻蔑地看了看外壳，把里面的花抽出来放在桌上。他点了点诺羽的鼻子，“别想这些事了，咱们吃饭吧。”年轻人一起嬉闹到很晚，这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诺羽端来早餐进房。他看了看她，把诺羽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这玩意不好看”，然后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串花环给她戴上。把项链随手扔地上，诺羽心疼地捡起来，看看宝石有没有擦痕。“信送去了么？”，她不擅长说谎，只好点了点头。他难得地说了句：“辛苦你了。”然后拿起画笔来，显然又是要开始创作了。这次他画的很快，很快勾勒出一个少女的形象，诺羽饶有兴致地看着。没过多久，他放下画笔时，画上的人分明就是头戴花环的诺羽，她吃惊地指着这副画：“这画的是？”，他听了后脸有点红，“这是艾丽斯小姐，我打算把这副画送给她。”诺羽见他一本正经地样子，倒是有几分迷糊了。

这次他没有向往常一样把画扯下来，而是小心地折起来放在信封里，同样写着歪歪扭扭的“致艾丽斯小姐”，他把信封递过去。这次她出门碰到年轻人时，她撒谎说：“叔叔今天没画呢”，年轻人表示理解，然后带她出去吃法国料理去了。

她把信封放在身上，可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掉出来了。年轻人顺手捡起来，“叔叔今天又写了啊！”说罢就要把信封扔进垃圾桶里，却被她阻止。“这里面是我的画像！”，他看了这画像沉默了半晌，“我说叔叔哪里认识的小姐，原来是你啊！”然后把信收起来了，他继续吃着饭，“最近的画都卖的不错，你以后不用那么辛苦了，我找好了护工专门照顾他，你以后就有充足的时间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于是她有了时间去逛街，去试试自己喜欢的衣服，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她很久没见到西岚了，直到有天护工请了假，她临时去照看他一下。此时他已经不需要靠西岚卖画赚钱了，西岚房里堆着大量的画，衣服上也是五颜六色的。然后他看到她进来，“上次的画送到了么？”，她没有回答只是在收拾着房间，很久不劳动的她做起这些来有些吃力了。等她打扫完的时候，西岚又换上那身旧西装。此时看他真的老了，胡子都白了几根，皱纹显得很深，挂着黑眼圈，看起来比从前瘦小多了。他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致艾丽斯小姐”，他咳了咳：“帮我送出去，我要邀请她今天跳一支舞！”这次他打算帮他送出去了，然后她说道：“她已经收到了，你准备好了么？”，“当然，我随时都准备好了！”，她走出房，把花瓶里的花都抽出来编好，然后戴在头上又重新走进房来，她微笑着说道：“西岚阁下，受您之约，我来了！”他拿起桌上那顶崭新的折纸帽，欠了欠身，伸出手来：“小姐愿意和我共舞一曲么？”，艾丽斯牵了牵裙摆还礼，她把手放上去时，西岚好像又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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