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的长安城车水马龙,灯火闪烁。虽然天黑以后热浪仍然逼人,却依旧挡不住人们出游的热情。街边的酒肆里、街头的胡人烧烤摊上,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
在城北的怡红院门前,一辆四匹汗血宝马拉着的车子戛然而止。我披着大红色的蚕丝罩衣,径直下车走进怡红院大门。
龟奴提前打好了招呼,老鸨已经在前门等着了。她领着我走进二楼渤海厅包厢坐定,小厮们来回穿梭、熟练的摆好酒水瓜果。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不禁暗自好笑,她们都知道我在这方面舍得花钱,变着法儿的来讨好我。
我翘着二郎腿说:“嬷嬷,昨天你不是差人说新来了几个妹子吗?今天我过来放松放松,你给安排吧。”
“您放心,我这就给您安排,包您满意。”王嬷嬷一脸谄笑的退了出去。
片刻时间,王嬷嬷带了三个女孩儿进来了。包厢里蜀锦遮窗,却依然能看出妹子们的身材紧实匀称,发育的非常好。
这几个姑娘看来都调教的不错,站那儿一句话都不多说,还一副害羞的样子。隔着茶几,一股浓浓的爪哇国特有的高级香料味儿扑面而来。
我对王嬷嬷摆了摆手:“没你的事儿了,你忙去吧。”王嬷嬷立马转身走了。
我一抬下巴:“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三个妹子分别落坐在我身边,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看来王嬷嬷早已经给她们垫话了,我是文着玩,不是那种毛手毛脚的暴发户。
我说:“把那两坛波斯国葡萄酒打开,所有的小瓶新罗国米酒都打开。”
姑娘们基本上都是靠着酒水提成挣钱,巴不得客户多喝酒。
她们的手法很熟练,开酒倒酒一气呵成。看着面前的波斯水晶杯,我揽过左手边的妹子:“叫什么名字啊。”
“公子好,我叫楼心月。”姑娘低声道。
“楼心月……楼心月……‘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笑道,“谁给你起的这个名字?你们不都是叫小红小丽吗?这名字是不是王嬷嬷给你起的?!”
“回公子话,楼心月是我自己起的艺名,在梨园学校里我不叫这个名字。”
学校?我的兴趣来了。这王嬷嬷可真有意思,为了让我在她这儿多消费,背后做了多少功课?!
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你说说你现在梨园读的是什么专业呀?!”
“回公子话,我现在学的是波斯舞,吐火罗语专业。”她轻声说。
“有意思……有意思,我就喜欢你这种撒谎不打草稿、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妹子……哈哈哈”,我大笑起来。
“真的,公子,我没骗你。”她认真的说。
我从怀里捏出一叠银票扔在茶几上:“这里有5000两银子,如果你说的是实话,这5000两归你;如果你撒谎……这5000两给她俩分了。”
“好的公子,你需要我怎么证明?”她动心了。
“用吐火罗语来一首李白的诗吧。”我说。
她没想到的是,我读太学时有一门选修课就是吐火罗语。波斯国在一段时间内是全盘学习吐火罗国文化的,在当时的波斯国宫廷里,说吐火罗语是一种很高贵、很时髦的事情,他们上层社会全都说吐火罗语,波斯的很多贵族文人也有很多直接用吐火罗语写成的诗歌。
这一下我倒想看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没想到,这次我看走眼了。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她的吐火罗语比我说的还好,还纠正了我好几处语法错误。
我知道,在这种地方不能动感情,而且我也没有从这种地方把女子打包带走的习惯。但就今天,在此刻,我要破例了:“今晚我想带你走。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确实急需用钱。”
“多少?”
“还差30万两。”她说。
“钱不是问题。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用这笔钱出国留学的话,我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直接送你走,这笔钱白给你。”我说。
她微笑了一下:“梨园奖学金我已经申请下来了,这笔钱是替我爹还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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