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球往事 后传
第五节 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 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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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都没有猜到故事的结局。
空灵主宰了一切。春天来了，冬天也就不远。
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
听，有蟋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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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川新佑卫门。三十七天前。
枪声停后只有冷清的夜。情况不明，谁也不敢轻易估算明天。
问完了情况，也打发了小果叮他们回去休息，该报告的部分也请丘队长代为报告了，但我和烟霞浪子仍忧心忡忡。
这不胡闹么？有后方医院不送，偏要冒险深入未知区域去找江湖郎中，胆子也忒肥了。这下麻烦了吧？我先不提送过去的人回不回得来，也先不追究希曼和孙小美不打招呼就擅自行动，我就光说还得再去几趟的问题——刚才你也说了，你和丘队长不放心，又派人跟着小果叮他们屁股后面的灰尘去追，结果去追的人被卡在了售票处那个游戏上。临时通知田队长派突击战车走大道去追，到了那个诊所却什么鬼都没找到。本以为，小果叮他们在那个诊所没找到针灸，又去了另一个地方，只是忘记报告了。没想到小果叮他们马上又回来了，除了风行者小空被人给救了又被人给扣了，还有那个江湖郎中的名字，问啥啥不清楚——就这样不明不白把一个活人给弄丢了。就算小果叮言辞凿凿保证的是真，那个江湖郎中并不是坏人，只不过有怪癖不想被打扰，也约定了接人的大概时间，但事情总要往坏处考虑先，万一到时还像今晚一般怪异找不着人，又或干脆就是叛军，绕着弯子扣我们的人来谈判，我就问他们有几个脑袋？
烟霞浪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几个脑袋？话不该这么说吧？当时我就在场，风行者小空眼看就要不行了，连军医小果叮都没好办法。想想我们的旋翼救护机什么速度？总比不过地铁列车吧？搞不好人还没送到后方就嗝屁了。都是战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风行者小空挂掉吧？我已经问过小果叮了，小果叮说那个江湖郎中确实医术高明，人已经救活了。只是医学方面的事还真不好说，说不能动弹，可能还真不能动弹——小果叮都不懂，那我们两个就更不懂了——强抢可能不行，搞不好已经活了的人再给弄死。小果叮他们什么都不清楚就被人给放了鸽子，乍听起来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你想想，田队长派去的人不是照样没找着人么？说明那个诊所里面有机关暗道，晚上光线不好，还真不好找。明天我们加派人手再去找，明天若还找不着，后天继续找，只要把人找着了，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队长那边也好交待。就算真是被叛军给扣了，也怪不着我们两个了不是？再说了，我就不信了，明明有活人不扣，非得扣个半死不活的，这叫哪门子道理？
我尽量耐心解释着，手底下暗自比划一个又一个剪刀叉。好个烟霞浪子，一口一个不追究你的人擅自行动，是想把责任推给我的人是么？明明是你的人不小心被毒物咬了眼看就要挂掉，害得我的人无辜被牵连，反被你巧舌如簧说得好像是我的人违纪在先似的。你这是在提醒我责任我也有份必须帮你隐瞒一二不能向队长打小报告是吧？老狐狸！比江湖骗子还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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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士舰。三十六天前。
第一大队过来了。
我放下远红外望远镜的时候，烟霞浪子与蜷川新佑卫门刚刚结束了争执。他们两个步伐一致地走向了我。
不是我。
我没有打哑谜的毛病，直接就否定了他们两个已经亮出口型但还没来得及发声的猜想。
你知道我们要问什么？
当然。
那……第一大队干嘛往我们这边开过来了？
这还不简单？增援呗！违纪的事本是小事，你们两个还搞得那么紧张兮兮，呆在外城的人听到内城里面枪声大作，岂不更紧张？
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别瞎猜了，我们是来打战的，不是来宫斗的。
我直接一个标准鞍马动作就从顶层舷梯跳了下来，耍帅拍了拍并没沾到灰尘的手。我先掏出一支烟来，看烟霞浪子没有想抽的意思，就自己给自己点上。
我分析啊，既然第一大队是冲我们这边来了，证明我们这边最重要，那么第二大队定是到队长那边去了，留第三大队守内城入口，顺便接应还在入口不远处的汪淼教授和王院士他们。汪淼教授和王院士那组的人基本上都是搞科研的文弱书生和娇娇女士，和我们不一样，在上面的人看来，他们的身家性命可是很金贵的哦！再推导下去，就是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内城里没有发生疫情，也没有发生泄漏，只剩下需要大军进入的唯二可能——叛乱或恐怖劫持。在我看来，叛乱或恐怖劫持其实是同一个意思，反正都是要打战。搞不好，京畿地表的兄弟部队中的哪一支也下到外城来了。虽然昨晚那种活见鬼的事情我还没想明白，但第一大队来了，人一多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我就不怕了！哈哈！我跟你们说啊，队长那边，甚至更高层，可能已经知道了你们两个不想汇报的那些事情……唉，怎么说着说着就急眼呢，我说过，不是我……真没骗人！我猜的啊，就像监控系统不能用了但手写板照样能用一样，有可能啊，有某种我们以为不能用了但实际上照样能用的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还总能偷听到我们说话……
这两位看来都是急性子哈，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他们就火燎火燎跑了，后面的事情肯定会很有意思。
让我戴上耳机来听听。
沙摩柯的声音：在找什么呢？
烟霞浪子的声音：一个小东西。
田文不耐烦的声音：烟霞浪子你倒是说话呀！什么东西会在车底下？
似乎离得有点远的蜷川新佑卫门的声音：我找到了一个！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声音：还真有这种东西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太不像话了！连自己人也监听！
烟霞浪子怒吼般的声音：哈！我老人家终于找到这个小娘子了！
啪！
坏事了。蜷川新佑卫门是不是急性子我并不清楚，但烟霞浪子很明显就是！
赶紧地，我冲到南边窗户，拉开窗就对下面吼。
别再摔了！还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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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三十六天前。
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还没开始播放就把声音调到了最大。
烟霞浪子有点不敢相信的声音：你刚才说……这玩意除了……监听我们的坏作用外……
丘士舰非常肯定的声音：还能间接……不与队长……失联的好作用……我估计设计人……并没想那么多……
烟霞浪子还是不敢相信的声音：那我岂不……又干了件不好的事……
丘士舰安慰的声音：别急……你摔这个……我已经在喊了……力度应该没那么……我去测试……可能勉强能用……
哈！丘士舰这人是个中队长吧？好聪明啊！我都没想到的功能被他给想到了！
汪教授居然没有生气，还哈哈大笑起来。
但问题是，汪教授是对着我笑的，让我一时好尴尬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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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玛丽。三十六天前。
典昕应该是个医生。我看到典昕手写板上显示有第四组孙小美发来的消息，她说风行者小空在银杏胡同孙尚香家的地下室里被一只大老鼠给咬了，让典昕记得给风行者小空配一针鼠疫疫苗。现在针剂已经配好了，典昕把针剂包装好搁无人旋翼救护机货舱里。
那个谁发消息让冷冬年查地址。冷冬年查到银杏胡同孙尚香家隔壁是东城卫生局宿舍楼，马上回复消息说，把目的地设置为东城卫生局宿舍楼大院，方便旋翼救护机降落，免得空中悬停浪费燃料。至于孙尚香家与东城卫生局宿舍楼之间有一道墙阻隔，简单处理，用微声塑胶定向炸弹把公家的墙拆一截就行。
那个谁就冷冬年的意见把把目的地设置好，就让无人旋翼救护机起飞了。
拆家的行为在镇叛或反恐行动中很常见，但信息处的对外宣传稿顾及社会舆论压力根本不会提及，免得影响不好。这个冷冬年耳聪目明神通广大哈，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那个谁解释说。
队长叫我们先行出发，前往昨晚我们集中火力射击的那个地方查看。从车窗看外面，才发现昨晚我们这个三国混合方面队临时扎营的地方有块被高大的小草遮住了字的标识界碑。现在我知道了，我们临时扎营的地方有个古怪的名称叫罗格营地。这个地名有点眼熟的样子，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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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但总得有人仰望天空……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
黑暗森林，我在这里……
面壁者银狐帝国，我是你的破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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