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不甘,即使不再感怀眷恋。内心空洞迷茫,习惯独身一人,在黑暗中神色凛然地回忆过去。有时会寻着某一时间断点溯游而上,将记忆中那些零碎片段逐帧摆放与拼凑,自省自赏,自我催眠。试图选择自我原宥,与时间彼此诘问,苛求遗忘。我自虐虐人,渴求以最不羁的姿态表示对抗的决心,执拗却又脆弱。
我梦中曾出现过的场景,也许是一片辽远空旷的寂静,明月千里,繁花似锦,自在而安详。潜意识企图通过某种暗示,在梦枕上营造出盛世太平的虚幻影像。如彩色泡沫于日光下的顾影自怜,破碎时又重新凝固成飘渺无着的空气。难以寻回往日安静淡然平和的我。
热恋,伤痕,幻灭,重生。我无路可逃,我难以自持。我曾为此深深着迷。
我目光冷清地俯视人世冷暖更迭。我曾以为我看透了情爱,看透了这一层隐匿在宠溺与谎言身后的卑微妥协。我因了血液里从未消退的固执,瞳孔中呈现出近乎潇洒的孤傲眼神,实则内里撕碎崩裂,几近离析。
印象中我是随遇而安的人。于大江之滨听潮起潮落,自在生长,自由呼吸。对文字有着细微敏锐的感触,偏执地热爱堆叠华美的句子,似乎这便是我宿命的唯一交织。热衷在文字里执迷探寻,探寻所谓青春所谓缘分所谓人生。这是蚀刻在命理之上的固执瘢痕。我注定在劫难逃。
内心丰盛敏感,对待感情始终笃定,从不奢求过多温暖,我深知彼此留有余地不可或缺。我要的只是确认与完整。
对前度始终心怀惦念,尽管我极力否认与回避。被朋友问及是否已经释怀,我笑得如此违心,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忙与悲伤无法淡然隐去,在人群中被轻易捕捉,由此得以确认,我未能完整放下。我的眼神,是如此的丰富。
我是对爱情持有信仰的人,却在自己的故事中饰演了一个悲剧的角色,因此我能清晰地体会到那种切肤之痛,无迹可寻,发作时却又致人死命。青春曾如此残酷剧烈。
红色布幕缓缓下降,镁光灯的光圈逐渐收缩,我的青春横尸在空寂的舞台中央,演一出怀旧催泪的默片。
谎言与背叛的不留分寸,瓦解我赖以为生的依靠。故事的最后我才锥心地清醒并且相信,我未必非她不娶,她也未必非我不嫁,黄小仙说,这一切,只是个太过残忍的玩笑而已。
分离带来撕裂灵魂的痛楚,被回忆困守原地,于是自我封闭,于是自缚成茧,试图用时间修补生命裂痕。时光是一剂良药,治愈所有刻骨铭心的创痛。
其实命运从未注定什么,一切都只是刚好而已。生命的长河绵延奔腾,有些人碰巧路过,驻足停歇,不发一语,然后转身离开。分离并不遗憾,我们何必心怀不忍。
听许嵩唱着,我曾在意的你,想说声对不起,年少时的任性,有些话伤人不轻,也怀疑自己,不是理想伴侣,你的离开也许是个明智之举。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