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与“兄弟”之间没有加一个“的”字,很耐人琢磨吧。
去朋友家小坐,说是去他家,不如说是去宿舍。朋友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负责当地一家企业的贷款质押监管,可以说是长期驻守吧,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算是他的第二个家吧。
很是盛情,倒不是说会在吃喝上有多么上紧,但那份浓浓的深情融化于举手投足里,简单地寒暄,几碟小菜,一杯小酒,我能感觉到。
依旧风景今天恰是休班,算来与他也是有一段日子没见了。最近几年,日子过得滋润的很少,我们谁都跑不了。或许这也是朋友间少了问候的原因吧,不是不想,是在心里彼此都过意不去,人情世故大致如此。
不是很远,两个路口左转,顺着工业园一路南头即到。朋友的班上的自由,说白了就是蹲点,只要在那里应着就OK了。因为提前打了电话,到时,朋友已经备好了菜,就等着开火了。
虽年长几岁,但朋友天性交往,做事周全,每次小坐,都能让在场的朋友们感到熨帖。等菜上桌,酒杯摆好,他早已约好的几个陪友都陆续赶到。
怡情一杯下肚,一番介绍,才知到场的俱为我的老乡。看来朋友很是细心,也很用心,我心里很感激这样地安排。交谈之下,难免谈及家乡的风物,更少不了家乡的人,寄托于岁月的人和事是有交集的,酣畅淋漓之际,我们大笑东流。
比较深刻的一位就是我的故交的亲妹夫。
说是故交,因为我们的曾经的确非同寻常,不仅仅是那段相对较长的时光,而且附着于时光的还有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那片山水从初中到高中,我们整整一起走过了五年,要不是因为他辍学,应该会是六年。这位故交很是本分,这是他留给众人和我的最初也是始终的印象。当初就感觉他人老实,这点和我的内向很是合拍,于是我们之间有了同频,从此有了一段只有我们自己理解和阅读的交往岁月。
我们的交际圈狭窄,但这不妨碍我们的学业优秀。他的勤学加我的敏锐构成了我们彼此在班级里都是中上游,学习上的互相帮助更是我们交往的主流。围绕学习,我们的生活丰富多了,衍生出更多的板块;对于学生,还有比学习更重要更堂而皇之的事情了吗?所以,对于与学习有关的生活内容都是高大上,一切都为其让路。我们的友谊充满了正能量,我们的所作所为不仅得到双方家长的支持,而且分明感觉到同学们对此都充满了“嫉妒”。
为此,我们对以后的生活做过很好的设想,例如升学,比如工作......如同那个季节众多少男少女一样,我们把自己的花季幻想地如梦如痴。为此,我们一如既往地努力着,纵使今天去回忆那一段日子,我自己还是常常感奋不已。或许这正应了“总有一天你会被今天努力的自己而感动”。
于是,我们不敢懈怠,也从不相信努力的自己会被现实抛弃。无论是谁在学习生活中有了半点的不如意,我们都会彼此替对方着急并千方百计地予以援手。因为我们有一个约会,那就是深埋于内心的那个梦想------我们一定要为之奋斗。
那片苍茫初中校园北面的那条小溪,潺潺流水伴随了我们整整三个夏天的黄昏,即使在冬日的暖阳下,我们也会偶尔拿上一本书,在大自然的自由空间里,我们为自己编织着最美的家园。高中时期,校园东墙外的那一片原野就是我们奋斗的最好见证。无论是冬天的麦苗,还是秋初的玉米地,我们都在它的田间地头留下默默的朗诵。
参加工作后,偶有返乡,我曾不止一次地前往,有点故地重游的味道,但不仅仅是昨日风景不再,感觉也不再了。想想那一段日子,以及他中间辍学的种种难以割舍,揉碎在期间的情怀如同故地重游的感觉,既感到了自己当初的执着又想到了不该的幼稚。毫不怀疑那时纯真的友情,但我们却在不该的年龄里秉持了难以承受的重负,没有基础的梦注定是空中楼阁。
曾经不止一次地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他的消息,从默默地关注到无暇顾及,是生活的真实让我们彼此沉寂。再到后来的寻常岁月,我们都有了自己应该的生活轨迹,当过问成为不必要时,我们都把过往束之高阁存于自己尘封的记忆。
昨日今朝直到今天,朋友提供的机缘打开了我的记忆,让这段空白的日子再次呈现,像是一种佐证,来诉说好友分离后的是是非非。无论是当初家庭原因的辍学,还是后来无奈的婚姻以及参加工作的不易,都成为了一种谈资。笑又如何,叹又怎样?
无论幼稚与否,执着也罢,都曾是我们生命中不可抹杀的风景。往事成空,思念随风。我们各自保留自己的空明,独守自己的风景,让梦在期许中开花,在芳华里绽放,那小溪流水自会潺潺流淌。
那一夜,我真的故地重游,睡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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