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说我要写金岳霖,朋友问我,写他的才华,还是感情。我说写他的感情。结果朋友问我你知道海子喜欢谁?北岛喜欢谁?顾城喜欢谁?连写致橡树的舒婷,我们都还不知道她喜欢谁,你为什么要写金岳霖喜欢谁?我大笑,因为我喜欢啊,因为是我写。
写到金岳霖便不得不提一个人——那个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的林徽因。作为林徽因生命中最广为人知的三个男人之一,金岳霖或许是最让世人心疼的,只是他自己却向来认为自己是幸福和快乐的。可是那被人们口传中越来越美好的故事,又有几分可信性。然而世人纵使心知肚明,也会选择去相信这个故事。在这个滥情的时代,世人需要一个臻于完美的爱情故事来坚持着自己对于爱情的信仰和向往。在自己寻不到真实的世界里真正找到一个寄托。
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哲学家,金岳霖幼年时便显现出其异于常人的辩证思维。世人将其与幼年时的王阳明相提并论。有一次,他开玩笑时说到一句古话:“金钱如粪土,朋友值千金。”他说:将金钱比做粪土,而朋友却又值得千金,那岂不是说朋友如粪土吗?虽是玩笑,可是老先生的逻辑性和严谨性可见一斑。早年的金岳霖曾在美国留学,当时张申府说:“如果中国有一个哲学界,那么,金岳霖当是哲学界的第一人。”很显然,他的才华足以力压众人。可是,世人看到的却仍是他的感情经历。一段被世人敬仰的故事,一个值得用一生陪伴的爱情或者说人。
一切巧合都是必然,命运的安排很是奇怪。或许一段感情的开始,只是一个回眸,而一生的守候,却因那个回眸,早已深深刻在心底。
当时的林徽因也是梁家太太,而林徽因凭借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和才华在梁家客厅打造出一个文化沙龙。正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出入这个沙龙的人皆是当时北平各界的名流人士。作为北平文化界的一道风景线,自然不少人慕名前来拜访。而巧合的是尹建金岳霖的竟是徐志摩。或许徐志摩自己都未曾想到他引荐的这个人会比自己更爱自己爱着的那个女人。
世人总是认为一见钟情只存在于故事中,不过很抱歉,这正是一个故事。
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金岳霖见到林徽因的第一眼便被其才华深深折服,而在之后的接触中,林徽因的人品以及她的语言交流又让金岳霖对这位才女更加欣赏。不久后,金岳霖搬到了梁家来住。他曾为梁思成与林徽因夫妇写了一幅对联:梁上君子,梁下美人。用来形容这一对夫妇的郎才女貌。至于金岳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林徽因的,无人知晓,我们只能说一见钟情,或者是在潜移默化中一步步走向深情。
金岳霖与林徽因的爱情故事,究竟是什么样的,这或许在日后梁思成的续弦林洙写的《梁思成林徽因与我》中有一丝透露: 我曾经问起过梁公,金岳霖为林徽因终生不娶的事。梁公笑了笑说:‘我们住在总布胡同的时间,老金就住在我们家后院,但另有旁门出入。可能是在一九三二年,我从宝坻调查回来,徽因见到我哭丧着脸说,她苦恼极了,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和我谈话时一点不像妻子对丈夫谈话,却像个小妹妹在请哥哥拿主意。听到这事我半天说不出话,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紧紧地抓住了我,我感到血液也凝固了,连呼吸都困难。但我感谢徽因,她没有把我当一个傻丈夫,她对我是坦白和信任的。我想了一夜,该怎么办?我问自己,徽因到底和我幸福还是和老金一起幸福?
我把自己、老金和徽因三个人反复放在天平上衡量。我觉得尽管自己在文学艺术各方面有一定的修养,但我缺少老金那哲学家的头脑,我认为自己不如老金,于是第二天,我把想了一夜的结论告诉徽因。我说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选择了老金,祝愿他们永远幸福。我们都哭了。
当徽因把我的话告诉老金时,老金的回答是:‘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从那次谈话以后,我再没有和徽因谈过这件事。
因为我知道老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徽因也是个诚实的人。后来,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三个人始终是好朋友。我自己在工作上遇到难题也常去请教老金,甚至连我和徽因吵架也常要老金来‘仲裁’,因为他总是那么理性,把我们因为情绪激动而搞糊涂的问题分析得一清二楚’。”
此事的真假性无从考证,但林徽因的坦诚,梁思成的理性,金岳霖的理解,足以让世人对这一个故事产生深深的美好信仰。可是,讲述一个故事,最终要归于现实。金岳霖真的为林徽因终身不娶吗?很可惜,答案是否定的。除林徽因外,金岳霖的生命中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翻译过来的名字叫秦丽莲。这是金岳霖在遇到林徽因之前一直陪伴着他的一个女人,不过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他们二人只是有性无爱。而另一个女人名叫浦熙修,金岳霖与这个女人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过最终却因为浦熙修家里的一些情况没能走到一起。但即便金岳霖为林徽因终身不娶的故事是假的,但是他对她的感情却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1955年的4月1日,林徽因因病逝世,享年50岁。一个尘世无法锁得住的灵魂就这样化作一只蝴蝶翩翩而去。按照故事的结局来说,她走了,纵使世上再有千万种美丽,金岳霖便再也无法动心,因为她走了也带走了他的心。
晚年的金岳霖喜欢沉默,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或许能想象,他在想,他会想起总布胡同那段时光,第一次见到林徽因笑靥如花的样子,就像那四月的花,开在了那个初春,扎根在了他的心里,不断的盘枝错节,他会想起西南联大的艰苦岁月,会想起林徽因的一颦一笑一,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晃过,活着的他又何尝不想去见她,心里挂念一个人,从此便有一座城。曾经有一次在北京邀请了自己许多朋友来参加一个宴会,老先生并没有事先说出是什么原因,在酒席间,他举起杯,缓缓地说道: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哪怕别人早已忘记,他却仍然在心里铭记。因为那是爱,是暖,是希望,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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