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雨季时节,雨水时大时小,试探着人的耐心,更试探着参加葬礼的人。
宝山公墓中,到处是葬在此处的死者的墓碑。身穿黑色葬服、打着黑色雨伞的人注视着棺椁下降,即将埋入提前挖好的坑中。雨水顺着伞骨哗哗洒下,溅在来人的鞋上和裤腿上。
站在远处悄悄观察的侦探花枝正打着黑色雨伞,前来送葬的人中除了悲恸的死者家属和搀扶老人的年轻儿媳,便是无动于衷的旁观者。送葬者们各自打着算盘,对于金英集团的大笔财富和貌美如花的儿媳妇樱木花容便是垂涎三分。
【金英集团老主人松本刚泽刚去世,接班人又失踪,不知道迎接金英集团的将是什么?嗐,我又不是金英集团的人,我担个什么心!】
花枝吐掉香烟,拨通电话:“一切正常,重复,一切正常。”
他一头浓密的黑发,披着棕色风衣,穿黑色皮鞋,一身的派头完全符合标准的侦探社社长的身份。虽然侦探社只有三个人,可他依然担着社长之职。
花枝以专业著称,只接受委托并完成委托人的任务。
今次他受金英集团的法人代表山下智久委托,调查金英集团继承人松本清张的失踪案。为了调查,他专程前往参观金英集团前领导人的葬礼。
现场并无异样,他不知道松本清张是否与自己一样在旁观者之列。
最近花枝有些苦恼,原因是他被人监视和跟踪。作为侦探,加入这一行,他有这方面的觉悟。
*
天色总算放晴,耀眼的白光透过玻璃窗射入进来。花枝走向窗台,在久违的阳光中舒坦身心。
办公桌上摆放着松本清张的资料,他的照片看起来挺英俊,他毕业的学校,他的亲友,和他可能居住地的线索。
这些大多由他的合伙人金田一搜集而来。
金田一把信息汇总,而由花枝找出其中的关联,并查出最后的真相,向雇主提交报告,瓜分奖金。二人合作默契,心照不宣。
此来,金田一推荐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少女--灵惠子前来担当见习生。据灵慧子所说,她在警校上大学,却只喜欢做侦探,做自己喜欢的调查和推理。
“花枝社长,我一定会叫您刮目相看的。”灵慧子如此自信地说。
在花枝看来,有此兴趣的人大多真的有天赋。或者只有三分钟热度,过后就会乖乖回去好好读警校的。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金田一竟会推荐见习生,觉得此举可疑。就在花枝问询灵慧子和金田一的关系时,灵慧子总是讳莫如深,一概不提了。
电话打来,灵慧子坐前台,拨通了花枝的电话。
电话铃响起,花枝拿起电话,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金田一打来的,关乎金英集团接班人松本清张失踪的线索。金田一找到疑似松本清张的人在消失前一天的出现在瑞士好友家的一段视频。
“好的,发来吧。”
“叮。”
推特账号中推送出一段视频,花枝点开来看,画面是带着口罩、身穿西装的高个子男士,准确来说,是身材像是男士的人出现在视频中的走廊中。
花枝放慢速度,一帧帧的查看那名“男士”的身体特征。花枝知道,对于日新月异的科技来说,自己传统的方法已经显现的落伍。于是,花枝走向前台,敲了敲门。正在整理资料的灵慧子扭头看向花枝。
未等花枝说话,灵慧子已经了解自己的任务,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室的门,当仁不让的把核对任务包揽在身。须臾之间,灵慧子已经黑进警视厅的电脑,里面加载了所有嫌疑人的照片和人物特征。
一张张照片如光速划过,终于在五分钟的时候匹配成功。
“正是金英集团接班人松本清张本人。”灵慧子确认道。
“果然如此。”如花枝预料的一样,松本清张故意消失,寄居在瑞士的一名好友家中。
“要不要立刻出发?”灵慧子问。
花枝知道灵慧子的意思。花枝摇头,“我们只需要把结果告知雇主,其他的不用关心。”花枝有自己的准则,正是由于这些准则,侦探社才延续至今。
“可是...”灵慧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花枝的目光止住。花枝目送灵慧子离开,拨打了雇主的电话。
*
(二)
事件告一段落,奖金一分不落的落入口袋。花枝决定请灵慧子吃饭,顺便套一套灵慧子的话。金田一与灵慧子究竟什么关系。谁想灵慧子接过一通电话,便火急火燎的赶去警校处理。
“果然,灵慧子还是应该待在警校直到毕业才对。”
花枝说完,走出侦探社,开车前往和满寿司店。
单独一人。
和满寿司店里,坐落着寥寥无几的客人。有穿和服的高大男子独自喝着清酒,有两位年轻女孩在品味寿司,叽叽喳喳的让冷清的寿司店不显得那么冷清。
“明城啊,你的生意很冷清啊。”花枝端起一杯清酒,一饮而尽,对和满寿司店老板调侃道。
“这段时间是这样。没办法。”明城回道,端着寿司盘稳稳放在花枝桌上,盘子上多了一个酒杯。
“听说你的侦探社来了位漂亮的实习生,这种事很稀有啊。”明城坐在花枝对面,调侃地说。
“小毛孩罢了。还不是金田一推荐来的,我又不好意思拒绝。”花枝腹诽道, 明面上却说:“是啊,侦探社也需要吸收新鲜血夜的嘛。”
明城端起酒杯斟满便喝。
花枝介意道:“我花钱买的酒,你喝的话,我可不答应。”
“花枝社长,别介意嘛,我看你一人喝清酒很寂寞啊,所以来陪你喝一杯。我店里有点事,马上就回厨房。不过以你的性格,不介意听些街边访谈吧。”
花枝顿时来了兴趣,身体前倾,问道:“究竟什么事。快说。”
“传闻说私立高中出现哭丧妇,每晚都出现在学生的梦里。这事在私立高中的学生中悄悄流传。谁想,哭丧妇出现在绘本社千金禾子的梦里,竟然在她的手臂上留下很深的握痕。自此,禾子每晚都做噩梦,已经好几天不来高中上课了。”
花枝眼前一亮,不过啊,这点事有点怪力乱神,本质上说,不符合侦探社的受理范畴。花枝记下这事,心理把这事与灵慧子口中所要处理的事联系在一起。
*
侦探社里,花枝处理完社里遗留的问题,起身扭腰,做舒展动作,接着为自己倒杯奶咖啡,放三勺糖,勺子在咖啡里搅拌,浓浓的香味充盈鼻孔,在工作后的闲暇那之余,感觉真享受。
“叮。”
花枝眉头微皱,感觉是灵慧子或者金田一打来的。
“金田一无事不会打来电话,难道又有单子?”花枝本能的不希望是灵慧子的电话。
“喂,谁啊?”
“我是金田一。有个单子比较棘手,不知道你接不接。”
“不会是哭丧妇事件吧。”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停顿。
“呃,算是吧。是关于绘本社千金禾子的事。具体的事当面说吧。”
“好的,这案子我未必肯接。一旦涉及怪力乱神,就不是简单的逻辑问题了。我不喜欢这样。”
“是的,不过未必如坊间传闻的那样。而且雇主出的价钱够高,我觉得合适。所以给你打个电话沟通一下。”
“嗯,就在名古屋咖啡厅谈吧。”
“好的。”
*
咖啡厅的生意比寿司店的生意好不了多少,而且花枝喜欢咖啡厅的氛围。花枝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他要了一杯咖啡,目光不时扫向门口。花枝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观察身边的人,猜测他们的身份和心事。对于一心打发时间的花枝来说,是很好的消遣。
就在咖啡快要变凉的时候,金田一出现了。
“抱歉,我来晚了。”金田一说,“这件案子警方已经介入,不过,绘本社社长佐藤先生邀请名古屋所有侦探社来破案。因为固执的他根本不相信所谓的哭丧妇作乱。”金田一说完,将整理出来的资料放在桌面上。
花枝扫眼,那本资料厚厚的一叠,看样子金田一搜集资料很是用心。不过,花枝并没有急于打开它,而是皱眉,问:“你以为这件事是人为的还是怪力乱神?”
“我不知道。”金田一很坦然,“首先我们假设是人为的,以证据和逻辑来调查。”
花枝知道,这是金田一做事的一贯风格。
服务员走来,问:“先生,要点什么?”
“黑咖啡。”金田一回答。
打发走服务员,金田一留意花枝的表情,此时的花枝眉头微皱,看起来在接不接之间犹豫。金田一知道此时不需要打扰他,端起咖啡慢慢细品。
犹豫片刻,花枝道:“雇主的酬金有多少?”
“三千万。”
“都有谁准备调查这件案子?”
“这些我还不清楚。不过奖金在前,心动的同行们怕已经在展开调查了。”
“我不希望在调查的途中突然冒出一只哭丧妇。”花枝吐口气,看起来有些如释重负,打开资料袋,细细查看隐藏在文字之间的线索和关联。金田一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计谋得逞。
(三)
“一直都是香月栀子保护松木香子的。”
在私立高中生被问及与松木香子关系要好的人时,跳出来的唯一姓名便是香月栀子。香月栀子与松本香子并不是同一班级,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
据调查得知,因为松木香子与世无争,兼之胆小怕事,才遭到校园霸凌的。
在问询与松木香子关系密切的人时,才得知香月栀子保护松木香子的缘故。
花枝与金田一对了眼神,确认嫌疑对象--香月栀子。。
香月栀子刻意剪一头短发,刚好够遮住耳朵。她的身材搭配她的容颜尤为可人,却透着一股男子的倔强和冷漠。
“那个,香月栀子,我们有事要与你说。请问你有时间吗?”花枝寻到香月栀子,问。金田一就在身旁,目光复杂地看向香月栀子。一个本该岁月静好的高中生竟然可能参加杀害同学,真的难以想象。尽管作为侦探社的一员,见惯了情杀或为财谋杀等诸多恶行,可一旦确定有可能是少年人作案,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还有课。”香月栀子礼貌回答,明显不愿多说,快步离开。
“我们知道你要报复那些伤害松木香子的同学的缘故。”花枝朝香月栀子的背影说道。
花枝的出现引起周围同学的关注,转而是低头的窃窃私语。
金田一看着香月栀子离开,消失在校园里,对花枝说:“那就先确定嫌疑人香月栀子。在她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花枝默认。
目前也只能如此。
*
花枝自毕业后,很少再来高中。此来,花枝有些怀念高中生活。
“喂,金田一,你是否怀念高中的铃木香雪?”
那时,花枝与金田一同样喜欢铃木香雪。铃木香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喜欢的女孩子。温柔典雅,是每个男孩子都喜欢的类型。只是自毕业后,就很少得知铃木香雪的消息了。
金田一明显在怀念,“是啊,真怀念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不也在追求铃木香雪吗??”说着,金田一嘴角上扬起微妙的弧度,似在缅怀那个时候的自己。
叮叮叮,放学的铃声响起,终于放学了。
闲聊只能止住。
学生们结伴而出,因为野泽华子的坠楼未遂,讨论声都是关于野泽华子的,还有松木香子的坠楼事件。
香月栀子一个人出来,花枝拦住她,“有些事最好还是聊清楚的好。”
学生们见香月栀子被堵,纷纷对着她指指点点。
香月栀子不愿遭人指指点点,又不显得害怕,平静地说:“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这里说吧。不要妨碍我回家吃饭。”
香月栀子走向无人处,对着花枝和金田一,明明只是一介女孩,却丝毫不惧。
花枝有些莫名的佩服她来。
“有什么话说吧。”香月栀子无所谓地说。
“禾子小姐和野泽小姐的事都是你搞的鬼吧。”花枝开门见山说。
香月栀子看起来很平静。
“我只是略作惩戒,谁叫她们霸凌我的松木香子。其实,我不承认,你们又拿我怎么办?”
据知,香月栀子确实可能只是将松本香子的遗物放进她同学们的书包里或桌柜,亦或者出现在同学们的视线中而已。
“其实我们是无法拿你怎么办,只是我们得头疼的调查线索。”花枝坦诚道。
“松木香子不该死,该死的是她们。”香月栀子有些激动地说,眼睛也有些微红。
“收手吧。”金田一道,“死人无法复生,就算她们全都死去,松木香子也不会重生。”
“不行,我要她们也尝尝痛苦的折磨。”香月栀子近乎歇斯底里地说,眼泪在微红的眼眶中打转。
“既然你只是略施小惩,那么我们调查的事件与你无关。”金田一冷静地说。香月栀子的心情金田一能够理解,为自己的好友做些报复他人的小举动并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你是同性恋吧。”花枝再次开口。
香月栀子激动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对花枝的猜测不可置否。
“你喜欢松木香子,这件心事一直埋在你的心底吧。 ”
金田一在问询的过程中并未怀疑此事,对于香月栀子的默认有些暗暗佩服花枝的推理和观察力。
“那么你为松木香子复仇,也合情合理了。”花枝托着下巴总结道。
尽管做的都是些小动作。
无伤大雅。
“是又怎么样。我喜欢香子,我喜欢她。”香月栀子的泪水终于滚落,她抑制不住内心的伤痛再次激动地厉声喊道,说完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蹲下身来,捂住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
“怎么办?”金田一扫眼无助的香月栀子,又看向花枝,为难地说:“如此看来,很明显,在外人看来,是我们这两个蜀黎在欺负一介高中女生啊。”
花枝微微皱眉,很明显,确实如金田一所说的那样啊。
真难办啊。
“那个,你收手,我们也忽视你的事。可不可以?”花枝以商量的口吻说。
香月栀子并不回答,显然是陷入对松本香子的怀念之中。
花枝对着金田一摇摇头。金田一似乎吐了一口长气,还好不是香月栀子作的案,为自己挽救一名高中女生而庆幸。
(四)
“既然不是香月栀子作的案,那么嫌疑人该如何确定?真令人头疼啊。”在赶回侦探社的路上,花枝抱怨道。金田一一直都陷入沉默,此时也无心与花枝闲聊。
“还是应该在与松本香子亲近的人之中排查,那谁最有可能替她报仇呢?”与其说花枝在向金田一发问,不如说他在向自己发问。
“或者真的是松本香子的恶灵在报复。”
尽管花枝不相信恶灵复仇这等怪力乱神的事,此刻却不得不倾向于相信。因为若不是恶灵,谁有那种力量出现在禾子小姐的寝室,而对她下手呢?最好问一下当事人禾子小姐,可惜的是绘本社社长佐藤先生根本不让非警务人员接近他的宝贝女儿。若只查到是香月栀子作的小动作,而未查到背后的黑手,此类事件还是有可能再次发生。
花枝不禁皱起眉头。
“喂,金田,打电话给灵慧子,该跟她交流一下案情。”
“好的。”
金田与灵慧子约定在咖啡厅见面,商量案情的细节。
*
咖啡厅里,灵慧子稍晚来到,出现在眼前的是她一副着急的模样。据她说公交车堵了才迟到的,并向花枝和金田一道歉。花枝看眼手表,五点半,看样子是下班高峰期,灵慧子的话确实可信。可花枝此刻关心的根本不是灵慧子晚到的事,而是禾子小姐的证词。
真的是有恶灵报复人的案件吗?花枝不禁在心里这般问自己。不参与怪力乱神的案件,不是早就定好的规矩吗?
花枝看眼金田一,总感觉自己上当了。尽管有三千万的奖金摆在那里,可谁见了不心动呢。
“让我们重塑案情。禾子小姐是在一星期前做的噩梦,梦见恶灵出现并袭击了她。她开始寝食难安。后来她的手臂上出现恶灵的握痕,再后来野泽小姐坠楼未遂。不论是禾子小姐的证词还是野泽小姐的坠楼未遂,都提到梦中出现的恶灵。”灵慧子拧眉思索道:“看样子是恶灵报复无疑了。不过案件的相同点是她们都曾玩过碟仙游戏。也就是在夜里点燃蜡烛,玩一些刺激的游戏。”
“你之前提到的禾子小姐和野泽小姐及其他女生都是玩碟仙的伙伴。会不会是碟仙索命?”金田一发问道,在看到花枝和灵慧子异样的目光后,金田一讪笑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前辈,不是说好的,无论什么案件以注重证据和逻辑为前提吗?”灵慧子不满地抱怨起金田一来。禁止怪力乱神本就是花枝和金田一一同制定的规矩,金田一这样提出来,本就是打自己的脸。花枝相信,是金田一的怪癖好在促使他将花枝拖进这件满怀着怪力乱神的案件之中的。
“我们暂时忘记碟仙和恶灵,从案件的最本质出发。谁最有动机谋杀禾子小姐和野泽小姐?”花枝提议道。
金田一和灵慧子不由得同时皱起眉头,互相看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那样的话线索该如何去找?
“可不可以这样解释......?”
花枝的话刚出口,金田一和灵慧子同时抬头看向花枝。
“我的意思是,我们换个思路:或许是禾子小姐自幼缺少母爱,而做出的吸引父亲佐藤宗智的举动。”
“也就是说,禾子小姐所谓的‘恶灵’就是她想要吸引她父亲注意的?”灵慧子进一步解释道。
“那野泽小姐坠楼未遂案如何解释?”金田一提出自己的疑问。
“或许是出于对松本香子坠亡的愧疚也说不定。”花枝猜测说。
此时灵慧子的电话铃声响起,从灵慧子的目光中看出惊讶的神情。
“又有高中女生坠楼了。”
不止灵慧子惊讶,花枝和金田一也同样惊讶。花季少女竟然会接二连三的自杀?突如其来的事件完全出乎花枝、金田一和灵慧子的预料,可却又在三人的隐忧之中。
五
“当事人尚在昏迷,现在不允许打扰。”
医生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灵慧子透过玻璃看着躺在床上的伤者,有些替当事人感到惋惜。她的父母正坐在医护病房的外面长椅上守着,看起来很是疲惫和心累。
“究竟发生什么事导致花季少女主动坠楼?”
灵慧子在心中问自己。
金田一和花枝并未出现,而是拜托灵慧子跟踪询问此事原因。
当下伤者的性命算是挽救回来,可什么时候醒来却是未知数。灵慧子努努嘴,不想在此空耗时光,而留花枝和金田一在外面喝酒聊天快活。
当前已经发生三起坠楼事件,其中一件是野泽小姐坠楼未遂,半途被人给阻止了。目前坠楼的当事人--西川贞子在学校放学后留下打扫卫生,后来同为打扫卫生的同学在打扫完成后发现西川贞子迟迟不归,便一同寻找,却在操场边缘亲眼看见西川贞子坠楼。联系之前的两起坠楼案,事件有些超出预期。本以为校园霸凌事件不会如此演变,可后续影响明显不止如此。
该如何阻止事件进一步扩大。
香月栀子已经答应不再做些小动作,事件应该会平息一段时间吧。灵慧子心想。忽然,灵慧子发现西川贞子的手指动了动,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时,西川贞子如同睡着一般一动不动。
难道是幻觉?
灵慧子摇摇头,做出伸展动作。
夜深了。
灵慧子最后看眼西川贞子,“回去休息一番,今天真是累坏了。”
就在灵慧子打算离开的时候,西川贞子张口喊口渴,却声如蚊蝇。灵慧子瞥见西川贞子,见她醒来,有些欣喜,扫眼长椅上熟睡的贞子的父母,推开门走进去。
灵慧子靠近她坐下,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渴......要喝水。”西川贞子虚弱地说。
灵慧子替她倒杯水,喂她喝下,心想,她可算是醒了。
在问询过程中,西川贞子说出她坠楼的原因。
松本香子忍受不住校园霸凌而选择坠楼身亡后,她为梦中的松本香子所扰,夜夜噩梦,每次都会在床头看见披发的幽魂在对着自己哭泣。
哭丧妇原来就是莫名哭泣的幽魂。
“那时我负责打扫卫生,在快结束时,我听见一个声音......”西川贞子回忆道。
灵慧子没有问,而是选择倾听。
“我听见女子的空洞哀怨的声音:‘我好冷,你来陪我好不好?’然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接着就是我坠楼在半空时清醒过来,可我想挣扎,却什么也做不了。啊,我好痛啊。你帮帮我。”
西川贞子痛苦而虚弱地说。
面对西川贞子的恳求,灵慧子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西川贞子陷入痛苦的深渊之中。
“请问是不是那个幽魂引诱你坠楼的?”灵慧子想起侦探社的嘱咐,询问西川贞子坠楼的细节来。
“我不知道,当时我只知道往前走,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楼顶了。”
西川贞子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看着西川贞子的痛苦,灵慧子只能选择帮她唤来医生。
在医生的照顾下,西川贞子服用止痛药,好不容易睡下了。
“医生,西川贞子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灵慧子关心西川贞子,问。
“只怕她终生只能坐轮椅度日了。”医生坦白道,随后叹口气,走了。
夜已深,灵慧子做好笔录,细细查看这几起坠楼案的细节。禾子和西川小姐都梦到哭泣的幽灵出现,也就是所谓的哭丧妇。野泽小姐误以为那是松木香子的幽魂,因为内心的愧疚而选择坠楼,看起来并没有外力的促使。而引诱西川小姐的声音或许不是来自松本香子,而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声音。如何解释梦境中出现的哭丧妇,不是灵慧子的专长,灵慧子觉得需要解梦人的解释。
夜深了,灵慧子决定留在医院西川贞子的身边苦受一夜,因为班车和电车都已经下班停业了。
六
“花枝先生,这是我询问得到西川贞子的笔录。”
天一亮,灵慧子便简单洗下脸,乘坐电车前往御下町的侦探社报到。而花枝先生总是习惯早到,替自己冲一杯奶咖啡,添三勺糖,边搅拌边享受奶咖啡的香味。
花枝端着咖啡,不急于打开笔录查看,而是慢悠悠的搅拌咖啡,悠闲的道一声辛苦了便看向窗外的街景。
就在灵慧子被花枝的悠闲打败时,金田一出现了。灵慧子在金田一查阅资料时,适宜地抱怨起社长花枝来。
“啊,那是他的习惯,你多见谅。花枝社长习惯早上的时候替自己倒一杯咖啡,那段时间是不处理事件的。”
金田一替花枝解释道。
呃,那就算了。灵慧子在心里说。
“这是你讯问的资料吧,做的很好。”
金田一冷不丁的一句夸赞,弄得灵慧子挺不好意思的。灵慧子挠挠头,笑了笑,不做回答。
“哭丧妇,又是哭丧妇。原来哭丧妇就是松木小姐的幽魂啊。这倒是...”金田一揉搓下巴,正在为找不到合适 的词汇而苦恼。
“既然哭丧妇是松木小姐的幽魂,那肯定不是松木小姐作祟的。因为鬼魂是无法害人的。”灵慧子果断地説。
“也可能是哭丧妇干扰他人的脑电波,令人产生幻觉而坠楼的事件发生啊。”金田一颇为苦恼地説。他的表情是好像在说:“既然是鬼魂作祟,那就难办了”的样子。
灵慧子有些急了,却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寻花枝先生来探讨案情。可花枝先生正在品尝他的奶咖啡,谁也不能打扰,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真有股想打人的冲动。灵慧子只能朝金田一和花枝噘嘴,朝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前台走去。
“啊,真是涉及到无法测的神秘事件。逻辑和证据都无能为力。”灵慧子有些后悔介入这类案件里了,先前的破案的热-情熄灭了,有些不太关心案件的进展。正当灵慧子发呆时,耳畔却听见透过玻璃门传来的社长花枝和金田一探讨案情的声音。
灵慧子觉得有些无趣,我也只想凭着自己优秀的破案能力大展身手而已,就这么难吗?话说,蛊惑西川贞子的声音究竟是谁的。真是的,查个案子竟然查到幽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来了。
就在灵慧子低头抱怨的时候,私立高中已经采取措施,锁住通往楼顶的门,不再允许学生前往顶楼,而且收藏起尖锐的东西。幽魂作祟的传闻在学生们之间悄悄流传。
*
讨论过案情,花枝决定遣灵慧子解开禾子小姐的心结。幽魂作祟的事花枝自然不会相信,远离乱力乱神的案件一直都是花枝的受理案件的准则。从人的方面出发,注重证据和逻辑才是王道。
灵慧子带着任务出发了,来到禾子小姐的住所。绘本社社长佐藤宗智处理事务不在,灵慧子陪着禾子小姐在花苑里散步。见仆人都不在,灵慧子鼓起被赶走的勇气问道:“禾子小姐,请问你是否有什么心结?”心里却说毕竟你自幼无母爱的呵护,只有忙于处理事务的父亲。我想你并非由哭丧妇侵扰,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做出来的。
禾子有些疲惫,她苦笑一声,自嘲道:“我能有什么心结?虽然我自幼丧母,至今连母亲的形象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可我不是一直好好的,除了最近出现的那个东西。”
见询问无果,灵慧子换了话题,道:“近日你是否还是经常做噩梦?”
“除了哭丧妇在我入睡时在我枕头边哭泣,也没有什么啦。”禾子疲惫地说。
灵慧子可以看见禾子苦熬的黑眼圈,看来遭受的侵扰不可谓不小。
“禾子小姐,请问你在学校或者在府邸里,与谁有什么过节的?”灵慧子问。
禾子思考片刻,轻轻地摇摇头,“那倒是没有。”
灵慧子分明从禾子小姐的眼神中读出她在说谎。据灵慧子调查来的资料显示,禾子小姐也参与到针对松木香子的霸凌行动中,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收获。灵慧子说稍晚时候再来看她,便带着任务问询佐藤府邸的仆人,调查禾子小姐私底下可有与仆人产生过节的事。
*
在短暂的问询中,佐藤府邸的仆人都很配合,可与禾子小姐有过节这一说,人人都说禾子小姐亲切的很,却是无人举出和禾子小姐有过节的例证来。就连出入佐藤府邸的禾子小姐的同学们中谁与禾子小姐有过节的,一个也没有。无奈,在禾子这里毫无建树。就在灵慧子一筹莫展之际,花枝那边却有重大进展。
七
就在花枝跟踪松木小姐父亲小岛的时候,发现小岛出入那一带有名的邪教组织,而且看样子与教民关系挺好的。花枝立刻将这一发现分享给小种次郎知晓。小种次郎安排专员跟踪小岛,希望挖掘更多线索。打入邪教组织的警员试图摸索小岛与校园坠楼案件和禾子小姐不安的线索。
邪教崇拜邪灵,经常举行祭拜邪灵的祭祀活动,听闻常有祭祀活人的活动。有人敬而远之,有的趋之若鹜。真叫人搞不懂啊。
“如果是小岛因为女儿的死而牵连禾子小姐等人,那么使用什么邪术来解恨也说不定。”花枝如此总结道。
金田一不置可否。
现在就看小种次郎那里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打入邪教组织的警员的线索的时候,禾子小姐竟然发疯似的见人就砍。在花枝、金田一赶到的时候,禾子小姐已经被控制起来。灵慧子的手臂被砍一刀,所幸并无大碍。
“灵慧子,你没事吧。”花枝关心灵慧子的时候,灵慧子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灵慧子摇头,目光扫过禾子小姐的寝室。禾子小姐在随后赶到的护士打过镇定剂后陷入沉睡,现在禾子小姐很安静。
“没问题,就是手臂被咬了一口。”灵慧子摇摇头,说道。
灵慧子随后说出禾子小姐发作的全过程。
原本禾子小姐只是有些疲惫,她坐在花苑的长椅上休息,谁料她竟然惊恐地大叫起来,然后见人就厮打踢咬,跟疯子似的,口里喊着‘松木香子,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灵慧子赶到时,她已经前往厨房拿起厨刀...众人见她危险都不敢近前,灵慧子怕禾子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近前夺下禾子小姐手中的厨刀,可手臂被不小心划了一下。
“辛苦你了。”花枝照例安慰一句,可随后绘本社社长赶回来,对着花枝和金田就是粗鲁的责备。
佐藤宗智在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发疯砍人,便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见女儿昏睡总算把悬着的心暂时放下,可对负责调查案件的侦探花枝和金田一就没有客气。
“我雇佣你们侦探社就为买个安心,可我买到了什么?你看看,我的女儿如今发疯砍人。我雇佣你们,可你们却调查别的无关紧要的案件,对我的女儿的状况熟视无睹。简直太可恨了!”
佐藤宗智攥紧拳头,恶狠狠地道:“我不需要你们侦探社的效劳,赶紧离开。我不想再见你们。”
灵慧子想要解释什么,花枝却道:“那为这些天的打扰感到抱歉,我们走吧。”
“可是...”灵慧子无法忍住不说,针锋相对道:“可是我们是为调查你女儿遭受梦魇侵扰的事忙里忙外,你竟然因为你女儿发疯砍人而责备我们。真是太过分了!”
“哼!送客。”佐藤宗智毫不客气地清客道。
管家上前做出请的动作,花枝朝佐藤宗智鞠躬,才带着金田一和灵慧子离开。
“既然如此,案件还查不查了。”灵慧子在走出佐藤府邸的时候问道。
“当然是...不查了。反正小种次郎在查小岛的事,我们不介入怪力乱神的漩涡才对。走,我要喝奶咖啡。我请客。”
“我才不要,我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不可谓不努力。。你们等着看吧,我会破案的,我会漂漂亮亮的把案子破了。”灵慧子信誓旦旦地道。
金田一仿佛对那笔高额奖金念念不忘,正哀叹不已。
花枝笑道:“走吧,暂时放松一下。富人的钱是挣不完的。”
八
花枝说不介入此案件,可他的耳目可没有闲着。据小种次郎调查,小岛确实是邪教的教员,在他的家中查找到一具木头雕刻的人偶娃娃。案件似乎就要告一段落,可在对小岛的审讯过程中,小岛矢口否认自己用邪术害人。小种次郎几次刑讯逼供,都套不出小岛的话来。案件不由得暂时搁置下来。奇怪的是,就算小岛在刑讯的同时,并没有阻止禾子小姐的发作。她总是见到披头散发的幽魂出现在眼前,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佐藤宗智不得不请高僧做法祛除灾厄。可也是暂时扼制住发作的频率。
“看来背后还有人在作祟。”花枝猜测道。
金田一再次找到香月栀子,可尚未问出口,香月栀子却道:“你要问的,我一无所知。”金田一鞠躬道:“不论你愿不愿意,此案涉及多条人命,还请你多多帮助。”
金田一仔细观察香月栀子,可总是察觉出与 初次见面时有些不一样。可究竟哪里不一样,却说不出来。准确的来说,是找不出合适的词汇。
“香月栀子小姐,你肯定有怀疑的对象吧。”金田一问。
“很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此事并不容易结束。野泽坠楼未遂、禾子发疯仅仅只是开始。”
金田一不知道香月栀子话中代表的意思,正要再问时,香月栀子已经离开。
“栀子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金田一喃喃自语道。
“你问出什么东西来吗?”花枝见金田一空手而回,似不在意的顺口问道。此时的花枝正端着咖啡,坐在办公室的转动椅上,看起来很是悠闲。毕竟绘本社社长佐藤宗智已经解除雇佣关系,调查案件已经不在受理范围。关心案件后续发展只是作为职业侦探的一点好奇。
金田一摇摇头,“很抱歉,什么都没询问出来。只不过香月栀子好像作为局外人说了这样一句话-此事不会简单的结束。”
花枝品味香月栀子的话,淡淡点头。
*
灵慧子原本以为禾子小姐的噩梦中的幽魂可能是禾子小姐为吸引忙碌于事务的父亲注意的借口,现如今,不得不重新审视禾子小姐口中的幽灵。既然禾子小姐在白天见到松木香子的幽灵,那么她肯定与霸凌松木香子而导致其坠楼事件有关。出于内疚,禾子小姐终于说出她在对松木香子的种种霸凌行为。灵慧子记在心里,却暗暗惊心于高中生们古怪的作恶心理。问询结束,灵慧子长吐一口气,作为对深受校园霸凌伤害而选择坠楼身亡以求解脱的松木香子,灵慧子只愿她能安息。
“花枝社长,禾子小姐果然参与针对松木香子的霸凌行动,而导致松木香子坠楼身亡的结论却不容易做出来。”灵慧子来到侦探社,前来征询前辈的意见,“案件简直可以说毫无进展。松木香子的父亲小岛先生否认利用邪术害人,而禾子小姐发疯亦是不争的事实。是不是可以将两件事分开来看?禾子小姐出于对松木香子的内疚而产生幻觉,探案的关键仍旧放在小岛先生身上。可以吗?”
花枝思考片刻,提议道:“若小岛先生做出针对禾子小姐的邪术,那么他在警局的时日里就不可能再次利用邪术害人。禾子小姐的症状理应减轻了才对。而据你所说,禾子小姐的症状加重了。是不是可以说已经解除了小岛先生的嫌疑,尚且为时过早。最重要的仍然是证据,在证据面前,即使犯罪嫌疑人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
“好的,谢谢花枝社长。”
“辛苦你了,一个人跑两边,呃不对,是三边。哈哈。”金田一开玩笑道。
灵慧子有些害羞,可很快又刚强起来,“花枝社长,金田前辈,我不会教你们失望的。我会破获此次案件,漂漂亮亮的破案。”
*
医院
凌晨的夜里,夜色深沉,毫无波澜。毫无征兆的,野泽华子骤然起身,她好似失魂落魄的人,眼神毫无神采。她一步步走着,先是走廊,然后顺着台阶往顶楼走去。值班的护士或打盹或闲聊,都没有看见野泽华子的身影。
坠楼发生的次日早晨,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发现的她,那时她已经陷入昏迷,只有微弱的呼吸。
“还好楼顶不高,不然又是一桩坠楼身亡案件。”
小种次郎看过楼顶的高度,不免庆幸道。
其他办案人员不由得纷纷点头同意。
因为野泽华子坠楼,所以警务处的人员为防她再次做出危险举动,用手铐铐住野泽华子的手腕,一边铐在床头。野泽华子陷入昏迷,什么都问询不出来,灵慧子学到的问询技巧毫无用处,不免有些丧气。
“打起精神来,年纪轻轻的,没有精神可不行。”小种次郎单独面对灵慧子的时候训诫道。
“是,队长。”灵慧子打起精神回道。
“嗯,干什么事都要有精神才行。那个我先走了,有什么线索随时沟通。”
小种次郎留下这句话便带队离开。
灵慧子很想与人探讨案情,身边却没有人可供分享情报。从调查禾子小姐的恶灵案到调查松木香子的坠楼案开始,就有一种无形的阴影笼罩着天空,叫她有时喘不过气来。此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野泽华子再次走向死亡的边缘令人感到诧异。前次有人阻止,这次发生在深夜,野泽华子从眼前经过,守夜的护士竟然没有发现。
花枝社长说将办案的重点仍放在小岛先生身上,可小岛先生在警局受审,仍旧没有问出个所以来。
灵慧子有些担心禾子小姐的症状,她望向禾子小姐居所的方向,不免有些急躁起来。
“案件的共同点都是什么,灵慧子,我相信你行的。快点想出来啊......”
灵慧子自我安慰道,话语中带着焦急。案件拖的越久,牵涉的人员也就越多。先是野泽华子,再是西川贞子,而事件的开端--松木香子坠楼事件仍旧笼罩在校园霸凌的阴影中。案件唯一的嫌疑人小岛先生在警局拘留,目前是最不可能再次作案的,可坠楼事件还是发生了,这该如何解释?
九
近日侦探社并未接到委托,花枝和金田一把好奇心都放在哭丧妇蛊惑事件上来。要问案件的共同点,除了针对的都是与坠楼者松木香子同班的女高中生外再无其他。可问题棘手在于,犯罪嫌疑人并不承认犯罪。在举不出证据的情况下只能眼看着小岛离开警局。
真叫人气愤。
要打败罪恶,必要举出相应的犯罪证据。光凭动机是定不了罪的。
“都怪禾子她们霸凌我的香子,才导致女儿坠楼身亡的。”
若论动机的话,小岛也许会这么回答。
可聪明的罪犯怎么会把犯罪动机挂在嘴边?
正因为无法收集证据,导致无法起诉犯罪嫌疑人小岛。
正因如此,花枝才厌恶怪力乱神。
犯罪借助鬼神的力量作恶,如何才抓住犯罪的证据呢?
除非找到小岛借助鬼神力量的证据才行。
警察部申请对小岛住所的搜查,可除了傀儡娃娃外再无其他。小岛声称那是他在松木香子八岁生日时买给她的,有人替他证明。小种次郎举不出其他证据,拿小岛没什么办法。可有的人不讲这些。在小岛出来没多久,就碰上一起毫无理由的殴打事件,导致小岛半个月都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
“这完全出乎逻辑和举证的范畴!”
花枝决定放弃此案,不再关注案件的发展。像这样无头无脑、抓不住鬼影的案件交给安倍晴川就好了。安倍晴川作为安倍家第三十七代阴阳师,似乎会对此案产生些许兴趣。对于妖怪学颇感兴趣的金田一已经迫不及待的拨打安倍晴川的电话。
花枝开车兜风去了,每次遇见此类案件,花枝都习惯性的开车散心。
金田一见怪不怪。
“金田一正在陪同安倍晴川会见绘本社社长佐藤宗智吧。”
开车的花枝向左打方向盘,看似随意,因为他开车出来并非带有特定目的。他出来只是为避开怪力乱神的诡异的氛围。
花枝不知不觉开车来到和满寿司店附近,花枝叹口气,开车停在附近的停车位,大步向和满寿司店走。这一来,却让他看见一人--香月栀子。
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
香月栀子--她怎么会出现在和满寿司店-打工吗?
“你怎么会招人?”
花枝问。
“最近暑假刚到,她就来招聘暑假工。这样也好,我正好清闲不是?”
明城边斟酒边说,可花枝失去在意此等小事的兴趣。
“花枝侦探,还是秋刀鱼刺青吧?”
花枝淡淡点头,目光扫过招呼来客的香月栀子。
“好唻,秋刀鱼刺青一份。”
明城回厨房准备。
很快,秋刀鱼便端上餐桌。
“还是以前的味道。”
花枝品尝后点评道。
既然放弃那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案件,花枝便真的摆脱。只是遇见香月栀子,在预料之外。
花枝看着香月栀子开朗的模样,以为她会沉浸在痛失好友松木香子的心绪里,没想到她那么快走出来。
就在花枝吃完,临走时,听见香月栀子道:“金田先生,欢迎。这位是...”
和满寿司店里虽然偶有吵杂声,可香月栀子的话还是落在耳中。
花枝立刻想到和金田一同来的是谁--安倍晴川。
花枝抬头,果然看见安倍晴川身着狩衣,一脸和气的微笑。
金田一发现的花枝,安倍晴川微笑走向花枝。
“花枝侦探,好久不见啊。”
“叫我花枝社长。”
花枝有些不满,都说几千遍了,安倍晴川总是如此健忘。或者说他故意如此。
金田一见那两个冤家碰面,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好了,我们三个总算碰头了。哈哈。”金田一笑道,毫不客气的坐在旁边。
花枝心道,有什么可高兴的。花枝碰见安倍晴川就皱眉,见到安倍晴川就意味着不可抗力的出现。而叫花枝倍感无力的案件就是禾子的恶灵事件。
“晴川,事情解决了?”
“还没有,只是有点眉目了。”
明城走了过来,招呼道:“呦,晴川君,好久不见哪。真是稀客。”
“哪有,这不就来看你来了?哈哈。”
“我吃饱了,有空再聊。”
花枝不想多待,起身就走。
【赏金的事就让给晴川和金田吧。】
碰上诡异的案件,交给晴川准行。
晴川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人力无法解决的事找晴川准行。
花枝松口气,替私立高中的女高中生们松口气。
旋绕在她们头顶的乌云就要散去。
*
因为碰上如此摸不着头脑的案件,警察厅小种次郎开完会议决定暂时搁置此次案件。因为经过排查,并未发现犯罪嫌疑人有从事犯罪的证据。不论绘本社社长施加怎样的压力,小种次郎也不会再碰此案。
灵慧子再被通知不再需要调查时,原本苦于毫无头绪的灵慧子终于迎来解脱。
虽然笼罩在私立中学头顶的乌云并未散去。
*
安倍晴川见过昏睡中的禾子,只见他看着禾子,轻轻摇头。
那意味着什么,金田一知道。
安倍晴川并未发现恶灵存在的痕迹,只能是出于某种诅咒。
是无法化解的诅咒。
与香月栀子的话有几分相似。
果然,参与霸凌松木香子的女高中生们全都遭遇了不幸。
此案也趋于完结。
(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