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成长中会恍惚的忘记一些事情,一些无关痛痒、零零碎碎的小事,没有了它们生活还是一样过,我还是我。
记得第一次很想吃某一样东西的时候,是在离开家到市里上高中,某一天和室友去购物闲逛,我们一起买了咖啡,室友说她喜欢放一些咖啡伴侣,我顺嘴说我喜欢加糖,于是我来到摆放白糖、冰糖的货架,目光一点一点的挪移浏览,突然就停在了方糖处,有多久没有见过它了,或许,它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从前逛超市的时候从没想到过它,自然不会看见。当然,很多人会问,方糖很常见啊,只要是喝咖啡就能接触到的东西。但,对于我们家来说,它算是奢侈品,至少曾经是。
老爸老妈来自四川的深山,身无分文来到新疆白手起家。年幼时更多的记忆是搬家,租住过很多房子。后来,有幸和老妈再次经过那些已经变了模样的地方,老妈都会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我们在这里住过,不过,那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恍然间我觉得熟悉,能够记起一些画面,老妈觉得神奇,因为那时妹妹还未出生,而我才两岁多。
印象最深的就是住在伊犁河旁,每天都能看见伊犁河水冲击着河岸,卷走一大块土地,纵然我们美丽的伊犁河波澜壮阔,风景独好,但是在童年里,不得不说它也给我带来很多恐惧,尤其夜里做梦,都会担忧我们会连同房子坠落河水中,索性都未发生,我已然茁长成长。
后来搬到小镇的糖厂后面,老爸每天早出晚归的在糖厂打工,上夜班的时候,他只在半夜回来,然后老妈立马为他下面,被吵醒的我起来上厕所,老妈就会问我要不要陪爸爸吃一些。其实我愿意从睡梦中醒来,大部分原因是我想看看,老爸有没有带方糖回来。老爸的工作很累,兴许是这样,工头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他们偷偷带一些厂子里的方糖回家,在那些个岁月里,方糖是我最喜欢的零食。
再后来,辗转了几处,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再到后面,情况越来越好,我们推倒了老的土房子(其实我倒是喜欢土房子,冬暖夏凉,房子里还能长草呢,唯一讨厌的就是老鼠洞)建了新的钢筋水泥的砖房,老爸亲自一块砖、一块砖的砌成,然后抹墙、贴地板砖、刷乳胶漆。
再再后来,生活在他们二人的努力下,我和妹妹的生活越来越好,更多的零食,更多的零花钱。我们不再稀罕酸溜溜糖、棒棒糖,奶片。其他小孩吃的“高档”零食,什么肯德基、德克士我们也能常常吃到。
高中我第一次花钱买了方糖,拿出一块含在嘴里,我小心翼翼的品尝,一点一点的回忆,只觉得那方糖的滋味好像是那样,又好像不是那样,后来我一直怀疑,不一样的原因是不是不同厂子的配方不同。
前几天,我又在超市里发现了一样非吃不可的东西,是那种一袋一袋的果冻果粒爽。非常想再喝一次的原因是,曾经我感冒挂吊针,在诊所里无聊的盯着吊瓶一滴一滴的流进管子里。老妈去教室里给我送完作业后又赶回来给我买了点吃的,其中就有这个果粒爽,就像广告里说的,适合我小嘴嘴的。我慢慢的喝,最终在吊针打完时喝完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相同的经历,某一天因为某个小物件,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回忆起往事,心绪顿时一发不可收拾,纠结的非要吃某个东西,非要看某部老剧,非要听到某首老歌。或许,在当下,它们并不符合我们的身份,大人吃奶片,大人物街边吃路边摊。那又怎样,你喜欢就好不是吗?毕竟它们曾经真真实实的带给我们些许感动与温暖,它们代表着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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