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喜欢苏联的果戈里。晚年很费力气,把果戈里的《死魂灵》翻译出来。
鲁迅喜欢波兰的显克微支。
鲁迅喜欢日本的夏目漱石的《我是猫》。
鲁迅喜欢史部的野史和子部的杂家。
鲁迅生存的时期,国内有保存国粹的口号,最明显的是刘师培、黄侃的“国故”和吴宓、胡先骕的“学衡”两次运动,那是复古派所发动的,借了这个名称来维持旧礼教和古文。
鲁迅读书从经书起头,于四书之外又读了八部经(诗、书、易、礼记、春秋左传、尔雅、周礼、仪礼)。正史方面有一部明刊十八史,以备查考,也不曾好好读过。他小时候读过《古文析义》,当然也读《东莱博议》,但他与八大家无缘,“桐城派”自然更不必说了。《诗经》是硬读的,因此难以发生兴趣。韵文方面他所喜爱的有一部《楚辞》,此后是陶渊明,唐朝有李长吉,温飞卿和李义山,大家如唐之李杜,宋之苏黄,却并不看重,只有一部《剑南诗稿》,那大抵还是因为同乡的关系也未可知。文章方面,他喜欢一部《古文苑》。他爱六朝文胜于秦汉文。纯粹的六朝文他有一部两册的《六朝文絜》。他对于唐宋文一向看不起,可是很喜欢那一代的杂著,小时候受《唐代丛书》的影响,后来转《太平广记》,发心辑录唐以前的古小说,成为《钓沉》巨著,又集唐代传奇文。这一方面的努力即是研究小说史的准备。
鲁迅读古书还有另一方面就是看佛经。
鲁迅重视严几道(严复)。自《天演论》后凡严复所译书皆搜购读。
鲁迅在日本又受梁启超之影响。《清议报》、《新民丛报》、《新小说》均购读,并寄周作人。
对鲁迅有很大影响的第三个人,则林琴南(林纾)。喜欢读林译外著《茶花女遗事》等。
鲁迅又喜雨果。
鲁迅又喜儒勒凡尔纳。
鲁迅哀范爱农诗。
鲁迅有胃病。常备咳嗽药。
鲁迅南京同舍有芮石臣(原名芮体乾,毕业后改姓名为顾琅)与张协和(名邦华)。后日本留学,三人外加了伍仲文(名崇学)。张协和一直与鲁迅同学并同事。张解放后,住北京西城松鹤巷二十六号。
鲁迅在日本穿和服和木屐。
鲁迅最爱吃糖。在南京。常到下关“办馆”花两三角钱买一瓶摩尔登糖来吃。
鲁迅酒量不大,可是喜欢喝几杯。
鲁迅在日本,习惯席地而坐。
鲁迅佩服拜伦。
鲁迅爱喝茶,随时要喝,要用开水。所以他的房间,即使三伏天,也要火炉。
鲁迅喜欢易卜生的著作。
鲁迅上爱给人起外号。邵明之在北海道留学,面大多须,绰号曰“熊”,当面称之曰熊兄。
陶焕卿连络会觉,运动起事,太炎戏称为“焕强盗”“焕皇帝”,因袭称之为焕皇帝。
蒋抑卮曰“拨伊铜钿”,吴一斋曰“火腿”,都有本事。
钱德潜(钱玄同)与太炎谈论,两手挥动,坐席前移,故曰“爬来爬去”。
杭州章君,诨名“恋歌”。
鲁迅同学顾琅在学堂时名芮体乾,改读字音称之曰“芮体干”。
有同乡候补人员往见,欲表敬意,说自己是后辈,却自称小辈,大受鲁迅的训斥,以后且称此公曰“小辈”。
鲁迅学了德文,对德国文学没什么兴趣。只有一部海涅的诗集。还有一册《查拉图斯忒拉如是说》。
同乡先辈夏穗卿,清末著有《中国古代史》,在教育部任社会教育司长,是鲁迅的上司,也是他所佩服的前辈之一。(此人同时也是梁启超的好友)
鲁迅一九O三年秋回家,在上海买了一条假辫。戴了两回。因于前一年在日本已剪去辫子。
黄伞格,专门拍马屁的书启。有秋水轩的韩鄂不编《胭脂牡丹尺牍》,有范啸风的一册《代作书启稿》内有黄伞格文。
八股文选本《八铭塾钞》。搜集历代八股范文。
《艺苑捃华》、《龙威秘书》。
《会稽郡故书杂集》为鲁迅所辑,署名“会稽周作人记”。
鲁迅在学问艺术上的工作可以分为两部分,甲为搜集辑录校勘研究,乙为创作。今略举如下:
甲部
一,《会计郡故书杂集》
二,谢承《后汉书》(未刊)
三,《古小说钩沉》(未刊)
四,《小说旧闻钞》
五,《唐宋传奇集》
六,《中国小说史》
七,《嵇康集》(未刊)
八,《岭表录异》(未刊)
九,汉画石刻(未完成)
乙部
一,小说:《呐喊》《彷徨》
二,散文:《朝花夕拾》等。
一九O八年从太炎先生讲学,来者有季黻,钱均甫(家治)、朱逷生(希祖)、钱德潜(夏,今改名玄同)、朱逢仙(宗莱)、龚未生(宝铨),共八人,每星期日至小石川的《民报》社,听讲《说文解字》。
梁任公所编刊的《新小说》、《清议报》与《新民丛报》读过很受影响。梁任公的《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也深受影响。
林琴南的译著,很爱读。
法国福楼拜、莫泊桑、左拉。
鲁迅最喜欢的是安特莱夫。又甚喜科洛连珂。
伽尔洵、莱蒙托夫、契诃夫、显克微支。
纳卢陀、扶尔赫列支奇、丕佛林多、斐多飞、拜伦、尼采。
一九O七年,鲁迅共学俄文者有季黻、陈子英(濬,因徐锡麟案避难来东京)、陶望潮(铸,后以字行,曰冶公)、汪公权(刘胜叔的亲属?后以侦探嫌疑,被同盟会人暗杀于上海),共六人,教师名孔特夫人,居于神田,盖以革命逃至日本者。未几,子英先退,独自从师学,望潮因将往长崎从俄人学造炸弹亦去,四人暂时支撑,卒因财力不继而散。
「我曾说过,豫才早年的事情大约我要知道的顶多,晚往的事在上海的我的兄弟懂得顶清楚,所以关于晚年的事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那不知为不知也。」
以上这一段周作人的原话,说的是在八道湾因羽太信子而分家的事,自后周作人与鲁迅形同路人,不相来往。
然周作文这些评论都挺公道。不牵入情感。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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