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四岁那年,我跟孩子他爸离婚了,我们的矛盾从结婚前就一直延续到婚后,终于,在无数次的吵架后,我感觉疲惫不堪和厌倦了,我正式搬回了娘家,并提出了离婚,而正是在我们离婚后的一个月,小孩病重。
那时,我正在学校上班,由于学校离家比较远,我一般都是五天回家一次,小孩就由我妈帮忙照看。对于小孩的感冒发烧,我们都已经是见惯不怪的了,我们以为今次也跟平时一样,吃点药或者打下吊瓶,也就好了。
甲流?病毒感染?
记得那天我妈打电话给我,她说,小孩前两天发烧,她就带去给黄医生看,黄医生说是细菌感染,需要打了吊瓶,她就给小孩打了,然后回来后就没烧了。
但今天又突然烧起来了,而且一下就39度,她又带去找黄医生,这次结果显示白细胞太低,医生建议住院观察。
因为那时接近期末考试,我的工作比较忙,所以就让我妈先办住院,看看情况再说。我想着办了住院也就安心了,等过两天休息,我再回去。
但很快,我就又接到我妈的电话了,她的声音表现得很惊慌,她说让我赶快回去,小孩一直没退烧,医生建议转到重症室。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心突突直跳,这是从未试过的状况,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我急急的向领导请了假,直接打车去医院。
去到医院,我看到我妈正坐在病床旁边,小孩的手上打着吊瓶,鼻子上粘着氧气管。我走过去,摸摸小孩的头,问她辛苦不?她只是微微的“嗯”了一声。
医生很快也进来了,他让我出去谈一谈,我就跟他来到了办公室。“小孩的情况很不乐观。”住院的医生开门见山地跟我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切而又惊慌地问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们还未查到,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小孩的烧一直不退,白细胞也非常低,重要的是,她的肺部感染,我们昨天帮她拍的片,跟今天拍的,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病情发展得非常快。”
“那怎么办?”我脑袋一片空白,除了问医生,我不知如何。“我们建议转到重症室。”,“请问下门诊的黄xx医生在吗?我想问下他的意见。”,“在的,你等下,我叫下他过来。”
见到黄医生的那一刻,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的眼里噙满了眼泪,“黄医生,麻烦你了,你说小孩这到底怎么办好?”
“不要慌张,作为家长,必须镇定下来。”黄医生扶我慢慢的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小孩现在的情况需要赶快对症治疗,不能延误了。”
“黄医生,现在甲流高峰期,会不会是甲流啊?”我喝了一口水,尽量稳住自己。“这个我们不能乱说的,特别是现在‘紧张期’,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只能建议你转到重症室或者转院。”
“哦,对哦,还可以转院,我怎么没想到呢!黄医生,想问下你,市里哪间医院儿科最好?”,“现在恐怕到处都床位紧张啊!我打电话问下吧!你等等!”
大约十五分钟后,黄医生回来了,我紧张地站了起来,“儿童医院现在没床位,去了恐怕也要在走廊过夜。省妇幼一去就要进重症室,普通的床位也没有,不过重症室要先交一万押金,立即可以去。”
我定定的低头沉思着,该怎么办?假如去了儿童医院,小孩这情况,在走廊怎么行呢?但现在不走,这区里的医院也不行啊。终于,我决定立即去省妇幼,起码也是市里的大医院。
然后,我平生第一次坐上了救护车。由于时间紧迫,我们来不及回家去收拾东西了,匆匆的问朋友借了两万块,就出发了。
从区里到市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那天我有点晕车,不知是心情影响还是救护车太“难坐”,我感觉胸口压抑,还想吐。
好不容易才折腾到了医院,小孩立即被送进重症室,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我们的身边,因为重症室不准家长入内,平时也不准探访,而且也不能随便找医生(它每天有规定的时间,大约十来分钟,医生交代病情)。
在小孩进了重症室后,我们就要办一系列的手续,签订一系列的“同意书”,那些“同意书”让人看了脚发软。什么必要时上呼吸机,穿刺……我都不知是什么,一边签一边滴眼泪。
等办好所有手续后,我跟我妈才打车去附近的宾馆过夜。那一晚,我们基本没睡,偶尔闭下眼,偶尔又交谈几句,一边流泪,一边又互相安慰。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们正踌躇去不去医院,医院的电话就来了,它让我们赶紧过去。原来,小孩的病情又加重了,他们问我们需不需要“会诊”。
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会诊”。“就是给多点钱,请有关专家一起过来,一起讨论方案。”那医生解释道。
“那就叫啊!”我迷茫道。“但要预约,要更多的资金。”,“要多久?会诊了就一定可以治好吗!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我一连串的问道。
“大约要多久,我也不能准确的回答你,要打电话去一个个咨询,然后再约时间。能不能治好这个问题,我也不敢打包票。”
“这是不是甲流啊到底?”我被他这一说,简直快要失去希望了,我真要忍不住哭出来了。“目前这状况来说,机会很大!”,“那为什么不用‘达菲’,不是说甲流用这个吗?”,“我们医院不是甲流指定医院。”
我天,那时我真快崩溃了,“那到底甲流指定医院是哪家医院?”,“儿童医院,……”我只听到这家,其它的我都没听进去了。
“那立即转院!”,“我们医院没有车过去,你得让它们医院的车过来。”,“那你帮我打电话啊!”,“对不起,这得你们自己去联系。”我当时真被这医生气得快晕过去,现在是人命啊,竟然还那么多规矩。
我立即打通了儿童医院的电话,就算没床位,也得过去啊!结果对方的回答更让我无言以对,她说,它们的“级数”比较低,不敢过来接人。说白了,就是“下级”不敢抢“上级”的“生意”。
我说,那我们自己坐车过去可以吗?她说,这中途没有氧气袋,没有救护人员,小孩假如出现问题就很麻烦。“这都在市里啊,路程不算远啊!”我解释道。“有时会塞车,而且小孩现在的状况,我们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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