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回家的季节。荨,开始强烈思念外婆。
荨外婆去世已经四年。这四年里,每到快回家过春节的时候,荨就会想到外婆生前的点点滴滴。
外婆一直带着离异的小舅家的女儿。
女孩长而浓密的睫毛,水汪汪的黑眼睛,一张讨喜的小嘴。
外婆把她捧在手心,养在身边。在外婆的教导下,女孩更加聪明可爱,更加黏外婆。
外婆温柔地叫她:“小棉袄。”
外婆是突发性脑梗。
没有人知道她离开时的样子,舅舅远在外地,荨的爸妈远在外地,连贴身小棉袄那天也出去了。
后来,发现外婆时,外婆的身体已经僵硬,身体也冰凉。
每次想到这里,荨止不住一阵阵揪心地疼。
“我的外婆,我还没工作呢,我还要让你享福的呀。可是...”
葬礼那天,荨请了假。
远远地,荨看见平日平静的外婆家闹哄哄,哭泣声,唢呐声,一声比一声刺耳。
几度昏迷荨的妈妈躺在床上,眼睛又黑又肿,哑着嗓子看着荨:“去看看你外婆。”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荨,支支吾吾走到堂屋。
外婆安静地躺在那里,外婆身体下几盏摇摇曳曳的长明灯似在悲泣。
荨,默默地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
长号响起的时候,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扑通跪在外婆遗体前嚎然大哭。
荨一下溃败,扑通跟着妈妈跪着:“外婆,我来看你了。我来晚了”
......
那几天,荨一直郁郁不欢。心疼妈妈,想着外婆,讨厌别人说笑。
那几天,荨唬着一张脸,臭得几乎没人敢靠近,似全世界都欠了她什么,比欠钱还重要。
妈妈对荨说:“你外婆去年给你弄的核桃,还留着呢。你没回家过年,一直念着你,就想着你没能吃...”(那一年荨大三寒假外出打工,没回家。这些话,妈妈已经在电话里说过好多次)
......
荨和外婆的友谊要从妈妈外出打工开始。
那时候,爸妈外出打工,荨上大学,外婆帮着看家。
隔一段时间,外婆会来荨家一次,给屋子通通风,打扫打扫。
所以,每次荨回家都会先经过外婆家,再回自己家。
如果,外婆在家,外婆就和荨回家;如果,外婆在荨家,荨就直接回家。
刚开始,荨是抗拒的。
不喜欢交际的荨可不想和一个老婆子说自己隐私的话题
不过,后来所有的事情都化解。
还记得外婆说:“我一个人在你家怕,你家院子后面一大片竹林阴深深的。”
外婆说:"小棉袄鬼胆子很大,一个人跟从我家到你家(大概10公里,路程偏远。途中经过山林,坟地),我可不敢。”
外婆胆子真小,荨想。
又是周末,荨收拾好东西回家看外婆。
灯光下,外婆和荨聊得正欢。这时,荨起身拿东西,一下晕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荨——”“荨——”不知过了多久,荨听到一声急过一声的呼叫。
荨想睁开眼睛看看。
可是,头疼欲裂,眼前一片昏黄,分不清方向,家里还是学校。
荨不想理会这呼喊,渴望继续睡下去。
“荨——”“荨——”声音又听到急切叫声,有一个东西在荨脸上乱拍。
又过了不知多久。
荨,终于睁开眼睛。
“是外婆!”
外婆急切抱着荨:“舅子崽崽(家乡话,相当于宝贝之类的昵称),刚才是怎么啦?”
荨,抬眼看着外婆,秋天的季节,外婆却满脸是汗。
“外婆,我桌子上的20元钱呢” 上高中的荨问外婆。
“不知道啊,刚才xxx来家里了”外婆说。“不会是她拿走了?”
(荨家经常有顺手牵羊的情况发生,而且怀疑对象平时手脚不是很干净。)
“不会吧”荨嘴巴上强辩着,心里却心疼着星期没有零花钱了。
(那时候20相当于现在200到500)
“钱,一定要好好放...”和所有外婆一样犯唠叨证的外婆开始念经了。
“知道了”荨有些不耐烦
“我走了”荨背起书包。
到校,荨打开书包内袋,一塔钱掉出来。
“50元!”
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钱塞进书包的。
荨的心颤了:这得需要外婆凑多久?这需要外婆多少东西?...
荨,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为了外婆。
可是,外婆呢?
.......
那我好好待妈妈,妈妈是外婆最心疼的女儿,也是外婆一直最放心不下的女儿。(这和妈妈的婚姻有关,今天时间不早了。后期再讲)
“外婆,你在那边好好的。
我会照顾好妈妈
照顾好小棉袄” 荨合上双手。
温馨提示:这是一篇带泪的文章。阅读请记得带纸巾。
你的荨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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