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一场秋雨让北方真正的进入了秋天,四季分明的北方,似乎我最喜欢秋天,喜欢万里碧空无云,喜欢湛蓝的天空下满眼金黄,喜欢洒满秋叶的林间小道,喜欢秋风略过的旷野。
年少时的我总是爱慕“吹面不寒杨柳风”,喜欢春光明媚,喜欢“草色遥看近却无”,春的躁动总是让我想入非非,幻想着偶遇“人面桃花相映红”。
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吧!读着“一江春水向东流”想象着“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其实是一颗悲春伤秋的敏感玻璃心!
还记得初读红楼梦,黛玉一曲《葬花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看着满地落红,不由的悲由心生,感叹红颜薄命,世间轮回总是“红颜易老,花落人亡”。
于是乎,同龄人中变成异类,他们眼中的“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在我眼里变成了“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不喜欢春天这是我少年时的第一次叛逆,总是写不出赞美春天的句子,于是被老师罚抄朱自清的《春》,总觉哪些地方有些怪,春姑娘不会青春永驻吧!北方的春天是“沙尘与寒风齐飞,秋裤共黄沙一色”。
同桌的名字里面带有“春红”二字,而她最喜欢“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两句,而我却最喜欢“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个画面总是能让我发好一会呆。
那个高四的秋天,拖着有病的身体,我勉强来到学校,术后虚弱的我,脸色苍白,看着窗外一片片随风飘落的黄叶,仿佛自己就是其中一片黄叶,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随风飘荡,不知道秋风会把我带到何处。
我的同桌就是春红,一个高五的姑娘,她长大人高马大,似乎个头比我还高,她的目标是交大,因为前两次都没被录取到交大,于是开始了第二轮的复读,她似乎对于我的这种“悲春伤秋”做派嗤之以鼻。
她说她一定要考到上海交大,要待在四季都能看到绿色的地方!我知道以她的成绩随便上个一本没有问题,可她就是执着于此。
我告诉她上海的冬天和我们这的秋天是一样的,是秋雨绵绵,是那种我们北方深秋没有火炉时的阴冷!
她撇撇嘴说,好像你去过上海似的,我说我没去过,可是我读过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知道一点上海的天气。
她说,你这个书呆子,整天病病怏怏的,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怎么考大学啊!我痛心疾首之余憋出一句“秋风秋雨愁煞人!”
她似见鬼一般不再搭理我,我依旧对着窗外的黄叶发呆,不知不觉秋雨嘀嗒在黄叶上,是啊一层秋雨一层凉。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复习考上大学。打在叶子上的雨滴同样也打在我的心上,我摊开作文本写下了一行字“秋风秋雨秋落叶,花开花谢花不知”。
第二年的九月,又是一个金色的秋天,我背着行李踏进了大学的校园,我不知道这个秋天我还会不会继续“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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