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了2017年8月30号的金星秀,节目播放到7分27秒时,我的热泪就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用金星老师自己的话说,「我在皮包店当过售货员,给别人当过保姆,批发过运动服,在餐厅里洗过盘子……我都做过。挨打受罚,饥寒交迫,背井离乡,半身不遂,被人误解,被人羞辱,被人中伤……我都经历过。然后又从底层慢慢站起来。不带一点儿阴影。脚底带的泥,都粘着力。」
我喜欢金星,不仅仅因为这个女人活得真实,把社会的真实、生活的真实通过麦克风给予这个世界,她的话里有血有肉; 更是因为,金星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做一个精准的金星——她知道自己的「为什么」,并带着浴火凤凰般的人格力量忠诚地拼了命地去完成自己。
节目进行到28分39秒,金星讲述了一位26岁,患有自闭症的小伙子在公交车上的经历。他对「钱包」特别着迷,并不是喜欢钱包里的钱,而是单纯地喜欢钱包的形状。一个钱包,他能玩上一天。
一次,小伙子和妈妈一起做公交车。上车后,一个小姑娘拿出钱包刷公交卡。小伙子迅速就被小姑娘这个造型特别的钱包吸引了。他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小姑娘的包里掏出钱包,又很自然地玩起了钱包。
当小姑娘回头一看,一个大小伙子手里拿着自己的钱包,「嗷」地一声尖叫起来,喊着「抓小偷」。一车的乘客也都是好样的,直接把小伙子给制服在地,劈头盖脑地开打。小伙子的妈妈在一边哭喊着求饶,一边解释自己的孩子是自闭症患者。
可没有人相信,有的人甚至咬定是这母子俩串通一气出来招摇撞骗。公交车上的人们对小伙子一路猛打,任凭这位妈妈在地上跪着求爷爷告奶奶,声泪俱下也没人同情。最后,事情一直闹到了派出所,折腾许久才得以解决。
金星对着电视荧屏说,「大家知道,每个自闭症孩子的父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就是他们希望自己能够比自己的孩子多活一天。因为他们觉得,只要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的孩子就无法在这个世界独活。」这不是金星第一次在她的金星秀里为弱势群体呐喊。
从28岁的手术医疗事故中重拾生命的金星,恍然明了了老天爷赋予她的使命——那就是「传递信息」。在她的舞蹈里,金星通过肢体传递信息; 舞蹈中的金星吸收、蜕变,蓄势待发。当她能为这个世界发出更有力量的声音时,命运也就将说话的平台送到了她面前。
无论是作为一名评委,还是做自己的脱口秀节目,她都带着那被命运千锤百炼后而刻在骨子里的自信直截了当地传递着美的、善良的、更重要的是,真实的信息。真实产生力量。
人到五十,当别人问起她的事业时,她总是说,「还没开始」。我同意,一个人的生命不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的,而是从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的。
02
每次看到如《一九四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那样的电影,我的心脏就在身体这个小宇宙里翻滚,卷起一阵阵呼之欲出的热浪。我羡慕且敬佩那些能够用艺术形式来为这个世界的光明喊出声音的导演。
我热爱阅读名著。塞林格用《麦田里的守望者》里那个伪恶的少年,站在世界边缘呼喊爱; 在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里,我读到的不是梦想和现实的对立,而是它关于人的更本质、更极致的思考。加缪的《局外人》读起来枯燥,然而通过它,我却借着一个看上去不正常的主人公默尔索的视角,看到了生活里那些人们以为正常,实则荒诞虚假的存在。
这难道不正是为「真实」发出的声音吗?那些文字可能会被忘记,而文字所承载的态度和对这个世界清醒的关怀则会长久地滋养我的灵魂。
还是个几岁的孩童时,我就表现出对舞台的爱。在舞台上,无论是唱歌,跳舞还是主持,都从未有过怯场。反而是人越多,我发挥得越好。妈妈说,小时候的我在哪里就会把哪里当做舞台,演小品,各种模仿总把家人逗乐。
那时候,我想,长大后我应该会成为一名演员。十八岁以后,我逐渐表现出对演讲的擅长。很多地方邀请我去做培训,做演讲。在舞台上,我成为了人们情绪的魔法师,人们随着我的讲演,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人们的掌声和肯定,给我带来丰厚的回报和成就感。
在那个时候,我的梦想只是我自己的梦想。
能够拥有「破碎重生」的经历,是上帝给予一个人最厚重的礼物。我也意外地被拣选,得到了这份厚礼。后来的经历给我的生活按下了暂停键,在一段很长的迷惘和失败的尝试后,我重新认识了自己。
若是找不到我的「为什么」,我要去哪里安身立命呢?我开始为那种通过表演性的演讲所获得的成就感而感到羞愧。我闭上了嘴,沉下心来,学习、思考,汲取力量。我问自己,我的每一次传递,能够带去什么样的思想?它们诚实吗?这些思想能够带给人们怎样的影响?
我变得越来越小心地说话,谨慎地审视自己的思想。我说得越来越少,听得越来越多,想得越来越深。告别了焦虑,我遇见了一种磊落的踏实。
03
跌跌撞撞,寻寻觅觅,我看懂了上帝赋予我的使命。我羡慕敬仰的人,不只是被大众熟知的人物,还有散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一些平凡的人——他们如萤火虫般发着微弱的光,却照亮了这个世界。我,也想成为其中那一束光。
有时候我们低估了我们作为一个人对他人的生活所拥有的影响力。我们都对他人具有影响力,可以是好的影响力,也可以是坏的影响力。每一次,你的生活与其他人产生联系的时候,你就在某个方面对他们产生了影响。
我想作为一个真实的人去和这个世界建立联系,而不是一个片面的身份。
于是,我选择了现在这份事业,它不是你从表面上就可以定义的一个标签。它是我践行使命的一个起点。它可以让我将关注点放在「关怀他人,通过成就更多人来实现和完成自己」。
麦克风与我来说,不再是赚吆喝的工具,我甚至并不认为自己现在就有足够的资格拿起它。关于「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的那个清晰的「为什么」是我出发和前行的力量,我正走在践行使命的途中。
有一天,我也会用我的方式,为这个世界的真实,为这个世界需要的关怀,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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