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我进屋时,正赶上宫方春两口子吃饭,见我来了,放下饭碗招呼我。这让我感觉来得有点不是时候,但也无法返回了。只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和两口子说着话,一边不经意地打量屋子里的摆设。
宫方春的爱人虽算不上太漂亮,但也中等偏上。看上去很贤惠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很和气,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炕头的位置,睡着他们的宝宝,看样子也就一岁多。突然间,孩子的小手伸出被窝扎煞一下,头晃动了起来,原来是睡醒了。宫方春的爱人急忙放下筷子,把宝宝抱了起来。这无疑是一个幸福的小家,处处透露出温馨幸福的味道。
我的目光最终还是被墙上的画吸引了。这些画不是年画,都是宫方春自己的杰作,炕头的墙上是一组梅兰竹菊的四条屏,炕里的墙上有两幅山水竖幅,南边靠窗的一侧还有一幅山水。我立刻被他的画作吸引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人画的画,起码当时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可以画得这样好。以前只是听说,这回是亲眼所见,内心不禁更加羡慕和佩服,忍不住站在画前欣赏起来,恨不能把画印在脑子里,也试图能从画的笔触中看出画的技巧来。
宫方春的画并不是画在宣纸上,也没有装裱,但足已让我陶醉了。近树远山,飞云流瀑,远虚近实,色彩淋漓,都是那样生动有致。
我在流连画前陶醉其中的时候,宫方春两口子已经吃完饭,收拾妥当。我只好收回目光,和宫方春出了屋子,但我的心还陶醉在他画境中,不由地由衷赞叹了几句。
宫方春似乎很享受我的赞美,终于放言答应说以后有机会教我,这让我非常高兴。但事实上一切并不像想象得那么简单,身处穷乡僻壤,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奔波忙碌,哪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做一件似乎不务正业的事呢?再说我们又相距挺远,种种困难都是我难以逾越的障碍。
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全乡三十个村屯的规划图全部画完了,我们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又各自打道回府了。
此时,时光已经是夏末秋初的八月份。一天,我和哥哥正在河边打桩防汛,李义辉找上门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是县文化馆在乡里搞一个为期五天的文学爱好者培训班,何方华股长让他负责联络全乡有文学爱好的青年,特意来告诉我参加。
这无疑是个好事。那时除了防汛,好像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农活。我跟父亲说了此事,父亲并没有反对,第三天我就去了乡文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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