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太喜欢鲸落了。
——题记
“你叫什么?”
“我叫鲸。”
“什么?”
“鲸。”
“可你是人啊。”
“是啊。”
修摆了摆手,“真是奇怪的名字。”
鲸向前一步,离修更近些。
“夕阳很美,不是吗?”
“是,但我觉得浪花更美。”鲸说着,伸手捧起一朵浪花。
海上的浪花如似一朵朵绽开的水晶之花;像善舞的戏子舞出的层层衣袖;像天空风掀着的云朵一样狂奔,层层叠叠,令人感到大自然的魅力无限;激起的点点白沫,在太阳的照耀下如同颗颗饱满的珍珠。
“哇!多么美妙的体验!”修也伸手抓浪花,但海水一下子就从他的手中流失出去。
“大海占地球的70%,我认为他才是世界上最宏伟的东西。”鲸望着远方,深情的说,“人类只能望见大海一偶,于是就认为大海很温和,但要是把整个大海都装进你的瞳孔,你才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你在喻指宇宙吗。”
“不,我只是在单纯的说大海。”鲸挥了挥手,将手中的浪花洒了出去,“……我只是单纯地爱它罢了。”
“单纯?”
“是啊。古往今来,单纯的爱是不存在的,但我就单纯的爱大海,没有任何理由。”
“可是大海有时也很悲伤,不是吗?”
“是啊,我的泪水也这么想的。”鲸说完,便淌了一滴泪,“眼泪和大海,也许是同根生吧。”
鲸将手中的泪滴抛向大海的,在一瞬间,泪水折射出的彩虹映入了修的眼帘。
"等下,你听——”
鲸突然抬起手,很认真的听着。远处似乎传来鲸的叫声,略带凄惨悲凉。鲸鱼的叫声,给他的感觉是,死者去往的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虽然修知道,大部分鲸的叫声,人是听不见的。
“他们在悲伤吗?”
“不。”鲸说完,忽然大声呼唤起来,显示在回应鲸的呼唤,“即使听起来很悲伤,但他们此时此刻悠闲得很。”
修又认真的听了一下,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再叫了呢?”
“因为我跟他们说了一些话。”
沉默了一会儿。
“冒昧问一下,你多大了?”
“啊……”鲸略微思考一下,“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修不停地摇头,“我不理解……”
鲸也没说话。她看了看修,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鲸还是没说话。她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响传遍了整个天空。“哈哈哈哈哈哈……”
修摸不着头脑,但他却感到很放松,自己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海边向远处望去,蓝蒙蒙的大海和蔚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在天海交接的尽头有一道海平线,它呈现出五彩缤纷的颜色,不知是谁的杰作。伴着乐曲,大海上绽开了万朵浪花,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忽隐忽现,像束美丽的焰火。
鲸笑了好久太不容易得停下来。她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像大海走去。
“你去干嘛?”修看到鲸这么做,问道。
没有回答。
“你去哪儿里?”修大声喊道。
“回家。”
“什么?”
“回家。”
“你家在哪儿?”
“在家里。”
“什么意思?”
鲸突然跑了起来。她朝着前方跑去,目空一切。
“你在干什么?前面是大海!”修双手靠嘴,喊道。
“我知道!”鲸也喊了起来。
“那你去干嘛啊!”
“回家!”
修赶紧追了上去,鲸却越跑越快,修怎么也追不上。他眼睁睁地看着鲸抛向了大海。
修停了下来,看着鲸越走越远,越变越小。
随着夕阳最后一缕阳光的消失,鲸也完全没入大海。
“你还在吗?”修大喊道。
没有回应。
月光开始洒在海面上,反着点点银光。而海浪依然拍打着沙滩,发出温和的声音。
——鲸用自己的生命,最后一次拥抱了她爱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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