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

无尽的黑夜中，它从睡梦中醒来。

四周静寂无声，可是它感觉到了有东西在靠近。

在那！它一窜，将黑夜中的东西咬在口中。

它感觉那东西十分光滑。

血从它的口中流出，暖呼呼的。

它把那东西抛在地上，睁大眼睛围着它打转。

似曾相识的感觉。

长空中的长风吹着，树叶簌簌地响。

云散了。

天空中露出一轮圆月，惨淡的月光撒在它身上。

它感觉有点凉。

刚刚它看清了，那是一只白鼠。

白鼠还没死，眼珠却没有了神气。

不是临死时的绝望与恐惧，反而透着无奈。

它似乎见过这样的眼神。可它早已忘记。

远处传来打斗声。它静静等着声音渐渐消失。

经验告诉它，食物就在不远处。

后来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男人全身浴血。

“小白，你在哪？”

它暗笑他的愚蠢，这样的大喊只会引来敌人。

白鼠发出低吟。

它忽然想起，它以前也有一个朋友叫“小白”。

但它没有细想。

男人已经冲到眼前。

它飞窜咬住他的脖子。

在那一瞬，它看到了男人惊喜、震惊、 释然的表情。

它大口撕咬起来。

身后的白鼠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光。

——“听说昨夜黑风岭有人被老虎咬死了？”

——“就是那个养过老虎的傻子呗。”

——“诶？他养过老虎？”

——“他自己放生了，还说什么要让它回归野性。他这叫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