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讲个故事听嘛!”
夏日的夜晚里,月明星稀。祖孙俩坐在大树底下,慈祥的奶奶拿着把蒲扇轻轻地扇着。孙子摇着奶奶的胳膊,不停地撒娇央求。
“好吧,好吧!那你先说,我们这镇子叫什么名字啊?”奶奶一阵无奈,之后,慈祥地问道。
“不就是叫迎仙镇吗?”孙子仰起脸,天真地回答。
“嗯——那奶奶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就是我们镇子名字的由来。”
“哦,太棒了,奶奶快讲。”
今天的山东枣庄,在春秋时期,分属5个无人听闻过的小诸侯国。战争连年不断,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传说,当时,几个小村落的村长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为了不在再被战争的铁蹄践踏,想要背井离乡离开这里。
几个村子准备了一个月,曾经的猎户背上装满箭矢的箭囊,年轻人无论男女都拿起武器。牛车上装满了衣物和粮食,这些是这几个村子能拿出的一切。村子里的老人,大部分选择留在村子,却没有留下任何口粮。集合了几个村子的力量,牛车依然捉襟见肘。仅剩下的几辆车子,用上了村子剩下的任何可用的金属、木材改装成了战车。毕竟,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样一支载着粮食,带着女人、孩子要长途跋涉的队伍,无论是兵是匪,都不会介意“接管”下来。
子女们洒泪告别了老父母,披挂整装,登上战车。幼弱们必须靠自己跟上队伍,尽管做父母的于心不忍,但毫无疑问,为了整体的生存,让战士们在车上保持体力是出于安全上最优的方式。没有战士们的保护,孩子们也只会是被屠杀的羔羊。迁徙开始了,谁也不知道终点在哪,路上又会遇到怎样的磨难。
走的时候,是春天时节,天已渐渐暖和起来。刚开始的一段路最是难走,身边各处都是战场,分不清是兵是匪的队伍冲击着他们。他们于南下的路线上铺出一条血路。一路上不断有孩子拿起血泊中父母的武器,或是瞬间长大,或是喊出最后一声妈妈。
也不知走了多久,粮食快要用尽,队伍的规模也缩小到不足刚开始的一半,整个队伍年轻人更是所剩无几。幸运的是,战争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又不知过了多久,期间不断有人说,自己累了,要先歇歇,随后再跟上,可是这些人再也没出现在队伍里。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现了一条河,所有的人不禁欢呼雀跃。因为这河边有大片的良田,种满了庄稼。好几处村落聚集在一起,村子里的人脸上看不到战争的摧残。这里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队伍与这里的人接触后了解到,这条河附近的土地都已有主有户,已经难以容纳他们的队伍安家。但是再南下四十余里,还有大片的土地,足够他们安家,而且荒无人烟。队伍暂时安顿一晚,第二天再次出发,路上又歇息了一晚,第三天终于到了地方。
很快一个村落建设出来。人们发现在村子偏西一点的地方竟有一座不知何时建成的道观。整个道观破败不堪,也不见敬着哪位神仙,观门口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可村里人远到而来,没人识得本地的文字。只有一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老道住在里面。村里人问老道叫什么,老道竟说自己叫“肮脏脏。村里人都以为他是个疯子,却又觉得他可怜,就把建屋子剩下的材料拿来,补上了观里房顶、墙体的破洞,又时常给老道送点吃食。
转眼间,第一场秋雨落下,村子里的气氛比天气降得更早、更快。他们在路上错过了春耕,夏天才定居到这里,尽管天热的时候没少做准备,但地里的粮食还没产出,这个冬天依然难以度过。秋雨连着下了好几天,虽然没有太多凉意,但村民们心中却是悲叹,这个冬天可能又会像迁徙的路上一样,失去很多亲人……突然间,一阵歌声由远至近:说忧愁,道烦恼,养仙观前何难了。汝既修缮养仙观,吾当哺育地中粮。何得百又八十碗,何得百又八十粮。秋雨迎明月,来日好登仓。竟是那个叫“肮脏脏”的老道,在雨里边走边唱,自村子东边一直唱到到村子西边的道观里。村里的人们不知老道又发了什么疯,几个妇人商量着,待雨停了,去看看老道别淋病了,顺便帮他把湿衣服洗洗。
到了晚上,本来毫止歇的雨突然就停了,连一片乌云也不见了,一轮明月高悬夜空,天空格外地通透。第二天人们一醒来,突然发现,地里的粮食竟一夜间成熟。人们奔走呼号,收粮的收粮,建粮仓的建粮仓,原本空荡荡的粮仓很快填满了——正好足够一百八十人一年的粮食,让二百多人的村子度过一个冬天是足够了。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自他们来到此处一共给老道送了一百八十碗饭。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别的地方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神仙似的道人。不断有人赶来拜会,村子热闹起来。由于交通不便,不少来人都带着物品,以便与村里人交易干粮或是休息的地方。很快,就形成了一个集市,人们都称呼这集市为“养仙集”。
再后来,突然有一天,人们发现老道再也不见了,人们都说是老道羽化飞升,去天上当神仙了。村里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老道的道观既然还在,说不定哪天想回来看看,就把村子的名字改成了“迎仙”,寓意着时刻迎接仙人回来的意思。
奶奶讲完,小孙子已经睡着了。奶奶慈祥地笑笑,抱起孙子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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